有些事情,你明知道他不公平,却依然毫无办法,这才是下层人士艰难人生,在无力反抗的时候,我们习惯性的把这些东西归结于命运。
现在的钱青石拿到少的可怜的伤员补助,行走在夜晚的孤竹城中,孤竹城离前线也就一天路程,却丝毫看不到战争的影子,四处歌舞升平,本来以为在战争期间的宵禁,在这里并没有实行,夜晚的街道灯火辉煌,行人如织,雪停了,寒风依旧。
询问了一下城中住宿的价格,钱青石选择在路边吃了二两清汤面,然后又要了两碗面汤,喝了个干净。
孤竹城的城隍庙前,钱青石停了下来,摸了摸兜里可怜的碎银两,他决定在这里对付一晚。
进入城隍庙中,找了个避风的角落,钱青石盘腿打坐,准备靠着入定的方式,熬到明天。
“起来!听到没有!”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钱青石被人弄醒,一个浑身酒味的老头,横眉立目,一脸生气的看着他:
“妈的,不识字吗?!”
只见他拿出一个木牌,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一篇战时规矩,大概意思是,不准身份不明的人员留宿窝藏。
本来还想拿出令牌证明身份,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就又被老酒鬼踢了一脚,钱青石只好站起。
二话不说,给了老酒鬼一拳。
对方被一拳打在翻在地,干呕了两声,没想到当场昏迷了过去,钱青石对着他吐了口唾沫:
“真当普天之下皆你爹?谁都要惯着你?lgb!”
也许这个酒鬼是城隍庙的庙祝之类的,不过管他的呢。
看来今天晚上还必须找家客栈住才行。
在城隍庙门口,他深吸了一口冷风。
“世界上有种病,叫穷病”
走在街道上钱青石,想起前世的电影中的一句台词,现在倒是很应景。
“不好啦!不好啦!王员外家的媳妇被山贼劫走啦!”
“哗啦!”
一个捂着头,满脸是血的男人从钱青石身旁经过,撞翻了一缸摆在街边售卖的醋坛,那酸味满街流淌,众人却没关心醋坛子,只看着那受伤的男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王员外家的管家嘛?”
“王员外的媳妇被抢了?”
“山贼!一定又是那群山贼!”
一时间这个新闻在夜市中扩散开来,钱青石本来没有当回事,走了两步却忽然回过头,着了魔似的往管家跑去的方向追去。
“王员外家在什么地方?”
拉住一个路人,钱青石粗暴的问道,对方被吓的不清,支支吾吾的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就就在前面,门口有两头石狮子的宅子,就是王员外家了”
有些头皮发麻的钱青石,风一般的跑到王宅前,犹豫了片刻,上前敲响了门环。
“咚咚咚”
“开门!!!”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吱呀”
一名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人打开一条门缝,瞧了一眼钱青石,问道:
“找谁?”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他轻声说:
“找王员外”
门房上下打量着钱青石的穿着,他轻咳了一声,说道:
“我们家员外,这会儿很忙,你明早来吧。”
推脱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不过钱青石并没有放弃,他掏出了身上不多的银两,塞了一半给眼前这个男人说道:
“我知道王员外的媳妇被山贼劫走了,现在我是来帮他的,希望你通融一下。”
最终,门房犹豫再三后,收下了银子,左右瞥了一下门外,拉开一条门缝,侧身让出通道:
“咳进来吧!见了员外,别说是我放你进来的。”
钱青石笑着拍了拍门房的肩膀:
“放心规矩我懂,不会扯上你的。”
进了王宅后,钱青石先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然后又揉了揉脸,整理过头发,才绕过影壁又经过前廊,来到正院,此刻大厅里灯火通明,一名身穿华服一身富态的中年男人正像热锅里的蚂蚁似的,在来回踱步。
“虽然情节变了些,但是怎么看都像是新手村那个隐藏任务啊”
钱青石之所以毫不犹豫的花掉了一半的补助金,全都是因为他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鬼谷八荒里的任务。
“先看看吧,赌一赌,那可是橙色的功法”
王员外满脸焦急,他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他这个媳妇的身份可不一般,现在他要如何给那帮娘家人交待?
“交待?交待不了,自己小命就交待了!”
可是那群山贼谁能惹得起?现在找人去还来得及吗?若是等他召集完人手,恐怕生米都煮成锅巴了
而就在此刻
“王员外!”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大厅外响起,吓了王员外一跳,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白相间布衣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王员外心里咯噔一下,气差点没顺过来,好半天才颤声喊道:
“来人呀!”
等到下人赶来,那年轻人已经坐在王员外身侧椅子上,自顾自的饮起热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