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沅沅心大得可以装下一整座城池山川,千岁大人可没这样的广阔胸襟。
“千岁大人,不是要将令爱许配给本君,不如商讨一下相关事宜。”
白非墨赶忙冲着厉沅沅眨眼睛,唯恐她没看见他的良苦用心。
厉沅沅果然不负期望地没有瞧见,夺过他的话头毕恭毕敬对千岁夫人说道:“大人既然知道白先生并无异议,不如听听看我的相求?”
被戳穿身份后的厉沅沅,索性全都抛开了繁文缛节,称谓什么的瞬间都在脑后寻不回了。
“呵,大可不必。白先生,还请移步书房探讨一下婚事。”千岁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待黄之娇带走千雪,里里外外的弓箭手便藏在屋子四周随时待命。
“别留我一个人。”厉沅沅听罢,赶紧提着裙子紧随其后,生怕被遗忘在此处。
不想她才到门口,千岁凶狠的眼神撞上一张天真妖冶的面庞,到嘴边竟成了“我能不能跟着去?”
“你是我的人,还想去别的地方?”白非墨冷冰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千岁大人的脸色很是难看。
只要她一出门,必定万箭穿心,非死也必重伤。
莫不是白非墨和厉沅沅故意如此布局?
千岁大人莫名地心慌起来,手也开始发抖,扒拉着门框死活不让厉沅沅再往前走半步。
“千岁大人,你可想清楚了?”
白非墨第一次被人驳了面子,总是脸上无光的。
“老夫言出必行,她不可以去。”千岁大人初次和白非墨硬碰硬,虽然气势没大过多少,但要挟个姑娘家没见的有多虚。
却见白非墨敛去面容步入院中,吹了声口哨,天上的云瞬间聚在一起,密密麻麻排作一团,静静等着下一发号令。
那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淌,对着屋里的二人道,“我再说一遍,我的人,只能跟着我。”
“那也得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送千雪回房的黄之娇刚巧赶了回来,藏在各处的弓箭手们也都一一蓄势待发。
可出来的是白非墨,千岁大人和另一个女人仍在房中。
就算要射箭,众人也不敢;还有放火,也是不能够。
堂堂乌有国重臣千岁大人府邸要是失火,还不得分分钟引来大内侍卫。
“黄——什么来着?听闻索隆是你的师叔是吧,你也最好想清楚了。”白非墨从偷听的时候便认出了黄之娇:曾和索隆一道师承桃花岛门下,后来因为某件不光彩的事情便被逐了出去,好多年都杳无音讯。不想,如今一个叛徒竟成了千岁大人的心腹。
“呵,白非墨,你不就是仗着自己金牌驭灵师无所不能的身份么?”黄之娇嘴角微翘,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都胜券在握。
“他可是白非墨,你也放尊重点!”训斥黄之娇的正是挡在门口的千岁大人,起码还是半个准女婿,当然不允许旁人指责。
“是,”黄之娇确实吃了点小亏,只好忍着心头怒火,压着声音不急不慢道,“昨夜,那人的死亡,相信你也该遭报应了。”
报应?
白非墨千算万算没算到千岁大人连同黄之娇居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谁动手伤了对方,苟活的那人,便会自动遗传对方的毒素;而死了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