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避风亭,下了一整夜的雨,花怜眼睛一次没合过,只为了等故人归来。
直至第二天清晨,偶尔飞来的黄鹂,在花怜的脚下做了点坏事,怪味涌上鼻尖,她才意识到一天一夜的守候到头来还是梦碎满地。
花怜黯然神伤地回到草屋门口,却嗅到一丝不属于白非墨的男人气息。
——好家伙,封尘也忒大胆了,趁岛主不在竟敢对夫人动手动脚。
花怜直接破门而入,果然看到和衣而卧的一双男女,其中封尘还把脑袋埋进了厉沅沅的怀中。厉沅沅更是解开了一方肩带,微微露出的雪白肌肤尤为夺目。
花怜冲上前狠狠掌掴了一巴掌“封尘!你放肆!”
不过一巴掌打新的还有在下面当人肉垫子的厉沅沅,只觉得耳边响起电闪雷鸣的轰炸声。
“花怜,你怎么来了?”厉沅沅还没有意识到和封尘睡觉是件随时能点燃白非墨火气的大事。
“哼,我再不来,岛主的名声都要全毁了!”
哪知封尘不慌不忙地起身,说的话只想让人暴揍一顿,“哟,看样子情郎没来,便来棒打鸳鸯?”
“索隆?”厉沅沅可记得真切呢,花怜暗恋索隆,但还不知索隆其实也倾心于花怜多日了。
“额,是。索大人可是哪里得罪了夫人?”来自女人的第六感,花怜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是啊,”封尘看热闹不嫌事大,径自抢话说道,“花怜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厉沅沅喜欢的——草泥马,你揪我耳朵搞什么!”
厉沅沅瞅着不对劲,连忙动粗叫他乖乖闭嘴,可谁知封尘不怕死地威胁她“地图你不要了”。
厉沅沅又松了手,封尘捂着红肿的耳朵,疼得直喊爹娘和祖宗。
“封尘,一码归一码,你不能胡搅蛮缠。”厉沅沅的底气没那么足,但指着的手可没放下来过。
“封尘,你怎么能对夫人这么说话!”
虽然是一男一女共度一夜,可花怜仍把全部责任都推给封尘。
总之是白非墨叫人当护卫来着,但绝对不是看床的护卫。
封尘眉头微挑,咧嘴笑道:“是她请的,我总不能推却吧?”
厉沅沅顿时脸涨得通红通红,本昨天睡觉只当他是同性,怎的次日被问起会不好意思了。
“封尘,说话注意点。”但还剩半张地图,厉沅沅纵使不满也不敢大声吆喝,更别提动手了。
“夫人,等岛主回来我一定事无巨细禀告。”
“不必。”厉沅沅拦住花怜的时候,很认真地摇摇头。
“呵呵,伺候她沐浴吧,今儿得去一个地方。”封尘捡起外套,拿着贴身长剑就出了门。
他怎么知道我想洗澡的……厉沅沅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不知是晚上太热,还是刚刚太慌。
“夫人想穿哪一件?想用什么花瓣?想用什么熏香?想梳什么样的发髻?又想戴哪套珠花?想……”
花怜一口气问了快二十个“想”,厉沅沅听得老茧都起来了,连连摆手道:“朴素一点,低调一点,一根木簪就好。桃花,谢谢。”
朴素……这可难倒花怜了,因为白非墨准备的十箱子衣物中,除了红色就是红色,一看就是高调得不能再张扬。
花怜面露难色,努力挤出一点微笑:“不如,夫人看看喜欢什么花色,我直接拿过来。”
“花色?”
厉沅沅不禁问道:“难道他没有女装?”
“啊?”花怜吓个半死,岛主怎么可能有女装,又不是有怪癖。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就没有多准备几件女儿家的衣服嘛?好歹还有婢女啊……”
厉沅沅的吐槽不仅没换来花怜的解释,倒是被莫名扔进来的一堆布料给严实盖住了头部。
“封尘,你个泼猴儿!”厉沅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有别人,但凡是个其他人,怎么都一个飞毛腿踹过去了。
“白……三爷,”花怜也和厉沅沅一样,都以为是睡了一晚上若无其事的封尘,直到后脚一个不一样的身形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