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苫很娴熟地接话问她,“无事献殷勤,你是要奸还是要盗?”
厉沅沅顿时面红耳赤,心跳狂跳:我能奸原主舅舅?还是能偷原主舅舅的钱袋?
但有个叫白非墨的侠侣了,厉沅沅觉着自己万万不能脚踏两条船,树立起古代海女的榜样。
“怎么,这也要想?那就是说,两个想法都有咯。”商九苫没等她回答,直接表露了自己的看法。
厉沅沅这点小心思,他闭半只眼都能猜到。
“胡说八道,你是我舅舅嘛,我来看看你不可以?”厉沅沅说亲近就亲近起来,商九苫却有一瞬间的迷惘。
厉沅沅叫自己“舅舅”?这不是做梦吧。
“舅舅,你看我也喊你了,是不是前面的都一笔勾销?”
因为不知道原主和商九苫到底有没有没算清的账,厉沅沅借此一次性都给抹去了。
“你突然这么谄媚,当真没有什么求我的?”
一个姑苏城的当地霸王,哪里能不晓得厉沅沅想什么。
虽然他不清楚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凭直觉,会是叫他抓狂的事情没跑了。
“有,你怎么看?”厉沅沅实事求是的态度到让人感到意外,婉转一下都没有的,就是这么痛快。
“什么我怎么看?说吧,要什么?”商九苫被问的糊里糊涂,只得自己去问明白。
“要你的几根头发。”
商九苫眉头紧锁,这丫头片子听谁说的他的头发有奇效,“黑的?”
厉沅沅摇头,恳求的眼神看他,“白的,十根。”
“不可能,想都不用想。”商九苫立马回绝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厉沅沅一开口就是个价值连城的东西。
黑发也就算了,白发给出去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天生的怪胎了。
商九苫,是商家唯一长白头发的男子;前面八代人,都没有一位男子有过白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可商九苫已经躲在姑苏城,年近三十年,都没有一桩不幸降临。
“好舅舅!”厉沅沅刚准备跪下,却看见自己走过的路上开满了迷你版的冬虫花,一个又一个随着风声在说话,
“好舅舅”三个字像什么咒语一样,终日飘荡在上空,不停地传入耳边徘徊。
“这就是……被动?”厉沅沅觉得什么狂野生长算得上是迄今最诡异的技能了。
【不然呢,笨蛋宿主。】
“你使了什么狐媚功夫?”商九苫以为她只是运气好,碰上白非墨眼瞎;可这随地可听的“好舅舅”没有任何水分。
“没有呀!”厉沅沅矢口否认,“狐媚子哪是我能做到,不然那长安会不搭理我?”
商九苫一想,也确实有理,否则这半个大外甥女能沦为整个望京城大户的笑柄,早不就成了太子妃。
“诚然,我对你少了那么点怀疑。可白头发还是免谈。”商九苫一直在观察,却始终发现不了怎么停止那些冬虫花的呢喃。
换句话说,这些冬虫花要是再念叨着百来十遍,商九苫不心软也得听从。
也不是耳根子特别软,就是他禁不住劝导。
“好舅舅!”当嗲嗲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厉沅沅真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好恶心,她曾最嫌弃这样的音色;今日,居然也派上用场。
“好什么好,又不是亲的。”
“舅舅,但凡你答应给我十根白头发,我必为你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厉沅沅一上来就立Fg,反正是被习姬胁迫的,后面如何根本就无所谓。
商九苫坚定的信念有一点动摇,可还是本着初衷,伸出右手道:“沅沅,黑头发可以二十根。”
“舅舅,就十根白头发,黑的我保证一根都不拔。”厉沅沅合起双手,拜托拜托的眼神不要太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