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平正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腿,一甩一甩的,旁边不远处,骡子正慢吞吞的啃着青草,好不悠闲。
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只看到金壶和那个小姑娘,没看到自家妹子?
正要说话,那小姑娘从王永平这边行了个礼,然后扭头就回去了。
王永平忙问道:“金壶,这是咋回事?你老姑呢?”
金壶将王永珠的要求一说,王永平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毕竟知道妹子交代是重要的事情。
他一贯最听王永珠的话,只得咬牙驾着马车,就往镇上赶。
因为心里着急,这速度一直就很快,山路颠簸,颠得金壶五脏六腑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紧赶慢赶,算是在天黑后,摸进了镇里。
镇上此刻路上也没什么人了,家家户户点着灯,从门缝里流露出来。
有那节约的人家,更是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找到关一飞住的院子,哐哐一顿砸门。
吓得关一飞差点没从炕上滚下来,还以为是有人上门寻仇,要抢山货呢!
见是王永平叔侄,才松了一口气,将门打开:“你们这么晚来,可是有死?”
金壶也不罗嗦,将王永珠吩咐道事情一说,关一飞的睡意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
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你老姑真这么说的?太好了!太好了!”
关一飞兴奋的在屋里转起了圈圈,肚里还嘟囔着:“明儿个一早就要去,带上谁比较好?”
直转得王永平和金壶眼睛都花了,关一飞才镇定下来,叫了个伙计进来,吩咐了几句。
一面才想起来问:“你们俩吃了晚饭没?”
王永平一贯是大大咧咧的性质:“一路就只顾着赶路过来,哪里顾得上吃?”
关一飞又吩咐人快下去做几样又快又能填报肚子的东西来。
没一会,一大盆野菜菌菇鸡蛋汤面就端了上来。
王永平和金壶确实是饿坏了,捞起筷子,稀里哗啦的两人将一盆子面条都给吃干净了,连面条汤都喝干净了,才觉得这人活了过来。
怎么晚回七里墩是不现实的,关一飞留两人住下。
又拉着金壶细细的问了几句,心中才有了数,越发的火热起来,要是真能将这野茶给带到市面上,说不得将那他还能在茶史上留名呢。
本来关一飞还想问些鹰子沟的情况,可王永平和金壶好不容易吃饱了,那困劲就上来了,又有关一飞在一旁就没停过嘴,唠唠叨叨的,跟那蚊子哼哼一样,哼得两人瞌睡上头,很快就去见周公了。
倒是关一飞,兴奋得一夜没睡,一个人越想前景越美好,一双眼睛在黑夜都熠熠发光,渗得慌。
早上,等王永平和金壶起床,就看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精神还十分亢奋的关一飞正蹲在炕边看着他们。
见他们醒来,立刻站起来:“你们醒啦,那就好!带路,咱们立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