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楷和和气气的起身,亲自将易明仕送到了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来。
自己因着他是父亲推荐,带着他亲自去请了好几次都长辈,一路上都颇为尊重他。
不仅是衣食住行,就是到了云中县,处理起衙门的公事的时候,自己的想法和易明仕的想法有冲突的时候,他就想着,自己到底还年轻,毕竟没有管理过一个县城,主要是对民生不太熟悉。
而易明仕到底一直都在给外放的官员,或者封疆大吏做过师爷,对这些比他熟悉,所以他都虚心听取易明仕的意见。
本以为易明仕是个真如父亲所说的,真正的君子,可没曾想,在姑母一事上,易明仕表现出来的,让顾子楷警惕起来。
今日他带回来姑母拒绝的消息,按理来说,明事理的,就该知道怎么做了,从此以后,就应该避嫌,能不和表妹和姑母那边接触就不要接触。
可易明仕倒好,一点眼色都没有,要不是自己言语暗含警告,只怕他还要死缠烂打。
这也就罢了,当作他不甘心,被落了面子。
可前头衙门有事,他寻了个借口没去,自己去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就当自己下去熟悉一下情况。
但是易明仕千不该万不该,后面等王永珠派人来,说要去那山里和庄子看看,他倒是没事,还自告奋勇地去了。
这是将自己的警告当耳旁风了?这么自行其事,有没有将他当作主家?如今还只是私事就擅自做主,若是等时日久了,岂不是这县衙的事情,他也要自专了?
顾子楷眼中冷意凛然,他已经给了易明仕两次机会了,若他是个识相的,以后老老实实的,他还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继续给他尊重。
若是再倚老卖老,真拿自己当长辈,要给他当家作主,那就别怪他不给颜面了。
易明仕一身白毛汗的回到自己的屋里,将方才顾子楷的那番话,仔细品咂了一二,忍不住长叹一声,知道顾子楷对他生了罅隙,忍不住顿足。
心中的滋味一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永珠和张婆子一夜睡得倒是踏实,第二日,顾子楷又来了,先就告罪。
张婆子哪里会怪他,只说没说。
又说自己已经决定养山猪,昨日看的那庄子和后头的山,想买下来,再雇几家人,看守着山,又问本地那些富户雇人养猪,都是给的多少工钱?她心里好有个数。
顾子楷听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别的不说,这山猪若真能养好,对他的仕途也好处的。
再加上,这云中县附近别的不多,就这种荒山多,山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出产,也少有大树,大多是灌木从,不值什么钱。
可若真是一下子买下来一座山,那也要不少银子,倒也是一笔收入。
这云中县他接手后,才发现,真是个穷县,还真没什么特色出产,县衙也穷得很,连下头那些衙役的饷银都欠了好几个月了。
若是能有这一笔收入,好歹能给下头那些小吏和办事的人发发月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