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能够在百灵鸟俱乐部的对面遇到夏德,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幸运,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幸运呢。”
露维娅相当认真的说道,多萝茜和施耐德医生一起点头。见今天的学习会没什么事情了,医生甚至让诊所的佣人取来了酒杯和红酒,与大家一起喝了一杯:
“那就让我们敬这份幸运,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依然能够这样举杯。”
他依然有些惋惜,奥古斯教士没参加今天的会议。
会议结束后,夏德没有和多萝茜一起返回圣德兰广场,而是带着担心去了本地的黎明教堂。他和教堂里的教士、神父以及修女们也很熟悉了,很容易就打探出今天奥古斯教士告假,没在教堂里。
教士本人就住在教堂,在外面除了那间地下室的魔药工坊外也没有房子。夏德也是几经打听,最后才在泰拉瑞尔河,流经大学区的河岸边,见到了夕阳下看着城市的教士。
他并不像是染病的样子,站在河岸边眺望河道,看着河道对面在草地上嬉闹着的孩子与宠物狗、坐在草地上玩罗德牌的一群年轻学生,以及依偎在一起看着夕阳的年轻情侣。
奥古斯教士背对着夕阳面朝东方,他的背部被映照的通红,但面容却一片昏暗。
夏德来到他身边站住的时候,教士也没有转头看他:
“侦探啊,是医生让你来看我的?我没事,下周就能去参加小组会议了。”
苍老的教士的确看起来没有什么改变,但夏德却本能的在来到他身边时感觉到了冷意:
“您自从格林湖回来,可是一直不对劲是那颗头骨带来的影响?”
头骨和其他部分的骨头不同,如果教士是因为这件事而出现状况也很合理。
见教士不回答,夏德便主动伸出右手,奥古斯教士于是也握了上去。
夏德皱了下眉头:
“您的体温明显有些低,不过没有感觉到灵与要素的混乱,您的生命力也没有被死亡侵蚀的迹象。教士,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穿着袍子的老人对着河岸轻声叹了口气:
“我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感觉”
他松开了夏德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心中多了一个空洞,看任何事情,都会你知道,医生一直说我看任何事情,都会想到坏的方向。从格林湖回来以后,我现在看任何事情,产生的想法都比那还要可怕。不,我没有出现幻觉,也没有呓语在耳边侵蚀我的精神。只是变悲观了一些。这个世界在我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抬手指向河对岸:
“那孩子与宠物狗在嬉闹,但那条狗必定早于孩子离开这个世界,他会因此而心碎流泪;坐在草地上玩罗德牌的年轻学生们,未来大概率不会一直维持这样的友谊,他们终有一天会走上不同的道路,拥有不同的人生;还有依偎在一起看着夕阳的年轻情侣,他们是否真的能够走向婚姻?他们是否此刻还有自己的秘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我知道这很奇怪。”
“您这不是失控,您也许需要去医生那里,让他帮忙治疗一下。”
夏德给出了建议,老教士布满皱纹的脸出现了些许变化,他微微点头:
“我会考虑的,至少目前只是心态发生了些变化,不是大事,否则我自己也会去寻求你们的帮助。这样出来走一走,会让心情好上不少,你不用担心我。”
“这种事情可不能不在意。”
夏德再次与奥古斯教士握手,确定了他的灵魂状态正常,只是精神低迷。随后,他强拉着教士去找了施耐德医生,让医生给教士进行一个疗程的心理治疗。
虽然夏德经常调侃医生最擅长的是催眠疗法,但实际上比尔·施耐德作为心理医生的手段在各方面都相当强。他仔细听取了奥古斯教士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心理问题,然后认为这很像是“抑郁症”的状况。
这是近些年来才被提出的新概念,属于神经科学和精神病学理论的前沿。只是夏德并不认为好端端的,奥古斯教士忽然就患上了“抑郁症”。教士的生活可没有那么多的烦恼,而且夏德认为他一直都心理很健康。
“应该还是那半颗告死天使头骨造成的影响。”
他相信自己的看法,但并不认为教士目前的情况很严重。融合了那种规格的东西,对自身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也在可以理解的范畴内。总之,夏德决定先让医生给教士进行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他也会经常去看望教士。
如果情况能慢慢好转那当然最好,如果情况变得更严重,那么他也只能再次去亨廷顿市,让智天使帮一下忙了。
PS:晚上7k大章,相当于两章的量。鉴于有读者反应,最近某些方面的剧情太多(其实每一卷剧情导入之前的惯例),所以下一章将侦探的生日故事一次性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