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目光凌厉起来,“你好好想想,那时是不是刚好永宸和永平夭折了?”
萧三爷尚未反应过来萧甫山此言何意,努力回想着。
是了,那日她哭的厉害,他还搂着她轻声安慰,问她为何哭。
她说,四少爷夭折了,她心里难过。
那日永宸刚刚夭折,他心里还想,她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可是从那日以后,她就再也不跟他同房了,一开始是说身子不爽利,后来又是各种理由。再后来,连理由都不给了。
萧三爷脸色一凛,她为何是从那日开始的?
他抬头看向萧甫山,看着他森然凛冽的目光,突然没了回答的勇气。
看萧三爷的反应,萧甫山的目光更冷了,“是也不是?”
萧三爷身子抖了一下,低声道,“是。”他又急急解释,底气却不那么足,“或许,只是凑巧了……”
萧甫山双拳紧握,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萧东!”
萧东正在门外候着,应声而到。
萧甫山冷声道,“封了梧桐院,所有下人都关起来!”
萧东拱手道,“是!”
不过一会功夫,梧桐院里就冲进来十几个侍卫,所有丫鬟婆子都嘴里塞了破布捆了起来,关到了到厢房里。
一把椅子放在第一进的院子中央,萧甫山坐在那里,看着萧东审问。
萧三爷在正房里犹豫了很久,酸涩复杂地看了毫无声息的柳氏一眼,闭了闭眼,转身出了门。
先从柳氏身边贴身伺候的妈妈和丫鬟开始,一番用刑下去,一个丫鬟交代,四少爷得水痘的前两日,她看见魏妈妈拿了件小孩衣裳回来,看着就是穿过的旧衣裳。第二日她就见魏妈妈戴的袖套,分明就是那小孩衣裳改的。然后她就跟着三夫人去了卢嘉园,还抱了四少爷永宸。
魏妈妈是柳氏的乳母,一开始受了刑,依然是咬着牙不说。可对主子再深的感情,也比不过自家孩儿的身家性命。
萧东不过细数了一遍她他儿子做了什么恶事,魏妈妈就受不住了,一一老实交代了。
是三夫人指使她干的,那件小孩衣裳是得了水痘的孩子穿过的。她也不明白三夫人为何要害四少爷,只以为是和陈氏有什么恩怨所以报复她。
但是五少爷永平被传染水痘,不是三夫人做的。
至于六少爷永青被下毒的事,她并不知情,给六少爷的衣裳是三夫人亲手缝的,还边缝边掉眼泪。
萧三爷站在萧甫山身后,一脸震惊。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当年那个明媚开朗的女子,会性情大变做出这等恶事。
柳氏母家有父母宠爱兄弟友爱,夫家有婆母和善,和他也是琴瑟和鸣夫妻恩爱,这般顺遂的日子,怎么会让她生出这么大的恶念?他实在想不通。
萧甫山脸色沉重,眉眼间染了一层寒霜,对萧三爷沉声说道,“有什么话,去母亲那里说。”
也不等他回答,负手出了院门,高大挺拔的背影隐没在夜色中。
萧三爷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长兄为父,他一向敬重的大哥,三个儿子先后被柳氏害了,女儿也被连累卧床不起。
这到底造的什么孽!
他冲回了正房,抓住柳氏的胳膊,拼命摇晃着,嘶吼着,“柳叶儿,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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