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难得回来的早,进了院子便听见永青嗷嗷的惨叫声。幼菫在给永青压腿,他的腿膝盖窝处是弯的,要经常抻压才行。
卉云似已经习惯了,一脸平静地在一旁拿着绷子绣花,不时看他们一眼。
永青头上都是汗,幼菫也一样。
永青叫的惨,幼菫咬着牙不松手。
永青喊,“母亲坏,我不叫你母亲了!”
幼菫说,“好。那你叫我什么?”
永青想了想,“叫姐姐!”
“好。叫姐姐。”幼菫继续压着,又用了些力。
又一声惨叫,“母亲坏,姐姐我也不叫,叫堇儿!”
因为他听父亲叫她堇儿。
幼菫忍俊不禁,“小东西,堇儿只有父亲能叫,你不能叫。”
幼菫越这么说,永青越觉得找对了方向,“堇儿!堇儿!”
萧甫山穿着玄色轻甲戎装,走进了次间,威严地看着永青。
永青怂了,也不惨叫了,也不堇儿了,可怜巴巴地卖乖,“父亲……母亲欺负我。”
眼里饱含着泪水。
幼菫觉得这个小孩越来越会撒娇了,也学聪明了。
萧甫山淡淡说了句,“那换我来压。”
永青闻言彻底怂了,立马改口,“不用了,母亲压就很好。”
说着话,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没处说理了!
晚膳后送走了卉云和永青,萧甫山又给幼菫洗起了脚。
他说起来明天去崇明寺敬香的事,“我已经安排人去崇明寺清山了,母亲和永青也去。”
萧老夫人信佛,总觉得是佛祖的旨意永青才转危为安。否则,怎么就那么赶巧永青戴上了佛珠,又那么赶巧能解这毒的江湖郎中就来了荣国公府。净严,府里的人都以为他是江湖郎中,除了萧甫山和幼菫。
她先去为了永青不知去了多少次崇明寺,永青如今身子好了,也该去还愿。
萧甫山虽不信神佛,却也敬重他们。
幼菫看他一脸严肃,好像是挺担心的样子。经历了裴弘元劫持,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他是杞人忧天小题大做了,出了府,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去崇明寺的阵仗颇大,听说萧甫山清了山,英国公府一众人也要一起去,程府也要去。今日正是沐休,明日也不用早朝,衙门那里请个假就好。
程府是因为顾氏,她一直想去崇明寺为孩子祈福,可又怕人多拥挤。现在清了山,正好跟着蹭一下。
净严听说他们要去崇明寺,昨天晚上居然就闷不吭声地走了。剩下的那几坛子酒也带走了,看起来是不打算回来了。
幼菫觉得可惜,有这么个活宝还是挺好玩的。
萧甫山却说,这样也好,于他更安全些。
英国公府和他们结伴而行,府门口汇合。
英国公夫人,钟安平,孙灵筠,孙灵箩,都来了,还有一个很妖娆柔媚的女子,一直跟在钟安平身侧,看打扮倒比孙灵筠还要精致。钟安平对她呵护有加,手臂在她身后护着,应是哪位姨娘。
孙灵筠的脸色很难看,远远走了过来,跟萧老夫人和萧甫山请了安,就拉幼菫到一边,低声说道,“何妹妹,我跟你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