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摆摆手,“不用,就是吃撑了。走走路消消食就好。”
她说的直白坦然,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就连她身边的韩修远也是一脸淡定。
幼菫“……”
四个人就这么在宫道上慢慢走着,谁也不说话,只韩夫人偶尔发出呻吟声。
在幼菫以为大家就要这么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韩修远开口说话了,“听闻国公夫人有喜了,恭喜二位。”
萧甫山也未回头,“多谢韩大人。”
韩修远问道,“冒昧问荣国公一句,你已有一嫡子,夫人若是再诞一子,爵位该谁来承袭?”
萧甫山神色淡淡,反问道,“韩大人觉得呢?”
韩修远脸色严肃,“继室有先后,前者为尊,子凭母贵,六少爷自然更尊贵些。再分长幼秩序,六少爷是长。如此一来,六少爷无论是论尊卑,还是长幼,都该他来承袭爵位。”
萧甫山轻轻捏了捏幼菫的手,似是在安抚,“现在他们尚幼,说这些为时过早。等他们长大了,若是永青不成器总做些混账事,把他赶出家门都是轻的。荣国公府百多年的祖宗基业,西北军二十多万将士的性命,总不能断送在他手里。”
韩修远冷笑,“荣国公府历代都是嫡长子袭爵,却又是为何?”
幼菫在一旁听的明白,这是在讨论嫡长贤呢,不愧是韩老太爷的儿子,以小见大,以家论国。
幼菫叹了口气,“国公爷,听说净空法师出游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那般大年纪了,在寺里乖乖呆着不好吗?”
嘁,若论嫡庶,净空当年也是皇后所生,承恒太子死后,也该是他来继位。若论长幼,先帝前面还有几位皇兄。
至于当今皇上,也是非嫡非长,否则也不会借助老荣国公和英国公的兵马来夺位了。
韩修远闻言脸色严厉起来,净空法师是皇室子弟,乃皇家秘辛,知道的人不多。她一个闺阁女子,竟知道这些。
“自古以来女子不得议政,荣国公怎可如此纵容?”
萧甫山沉声说道,“韩大人不若回去问问令堂,内子和净空法师的渊源。”
一提父亲韩修远就有些头疼,一大把年纪了,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成了忘年交。有她这个忘年小友比着,他这个当儿子的,就跟不是亲生的一般。
就说老太爷画的那些画,给荣国公夫人的都是精挑细选一送一大堆。到了他这儿,他想挑一副送皇上,推三阻四不情不愿,最后挑了幅没画好打算扔掉的给他了事。
他若是在老太爷面前露出质疑荣国公夫人的意思,还不知要挨几棍子。之前他只不过是说了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慧极必伤,就挨了七八棍子。是老太爷亲自拿着棍子打,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至于荣国公夫人和净空法师有什么渊源,他突然没那么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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