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觉得赵氏应该也猜到了什么,说道,“二叔对甄兰情根深种,就连甄兰肚子里那孩子都是他的。”
赵氏脸色发白,捏紧帕子,“二爷一向为人端正,不会做那种事的……”她情绪激动,眼泪再也止不住,“大嫂,你不可这般冤枉于二爷!”
她一向以夫为天,天塌了,她这般崩溃也属正常。幼菫喝着茶,等她情绪平复。
萧甫山从外面走了进来,皱眉看了赵氏一眼,对幼菫说道,“去母亲那里,我来说。”
赵氏止住了哭声,慌忙站起来请安。
萧甫山负手先去了正院,幼菫和赵氏紧随其后。赵氏突然意识到,后面似乎还有更严重的事情。
可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比方才知道的这些更严重的呢。
上房外面有府医和一个老大夫在候着,老夫人见萧甫山一脸严肃,便知道他要说一些正事。
她这两日过得煎熬,又担心老二,又对萧甫山愧疚。萧甫山这两日虽然也过来给她请安,却是冷漠的很,她几次提起老二,都被他绕开,始终不肯再跟自己解释什么。
萧甫山沉沉开口,直截了当,“甄兰腹中孩子是二弟的,崇明寺刺杀我和幼菫,朝堂之上要让幼菫祭天,都是二弟所为。”
每一句似乎都是一锤重击,重重击打到老夫人头上,只觉得心里一片混沌,几欲昏厥。
萧甫山顺着她的后背,说道,“其中凶险儿子便不多说了,母亲若还是觉得我罚的重了,残害手足妻儿,儿子也无话可说。”
老夫人重重吸着气,胸口剧痛。她最贴心最放心的儿子,居然是人面兽心!她待他如亲子,拉扯长大,竟是养了条毒蛇在家!崇明寺几十死士截杀,那是一丝生路不想给甫山留的!
她下了炕,厉声道,“孽障!我要去问问他,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了!他能下狠心要杀了你!”
萧甫山扶住老夫人,让她坐了回去,“您去了平白受气,又于事无补,还是罢了。”
老夫人抬头看萧甫山脸色淡然无波,想起那日自己对他说的话,现在想想全是剜心之言。说他杀妻弑子,残害手足,又哪个是真的呢?真是莫大的讽刺!
自己作为母亲,生他养他,近三十年却还是不了解他,误会了他这么多年,他到底受了多少委屈?这般让他失望,也难怪他会怪她。
她抓住萧甫山的手,脸上满是愧色,“甫山,让你受了委屈,是母亲糊涂,我怎么能信不过你……你做的事全是为了这个家,”
萧甫山见她情绪缓和过来,便走到幼菫身边,坐回了太师椅,冷峻的脸上无波无澜。
其实他也不知道,再有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母亲会不会信他。他杀戮太多,全大燕的人提起荣国公,都说是冷血无情的杀神,母亲也是凡人,他又能强求什么呢。
老夫人想到萧甫远对她的孝顺贴心,又是心痛又是恨,脸上不觉又流了泪,“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败,没有教育好老二,让他做了这些错事。他就没想过,若是你死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萧甫山淡淡说道,“二弟一向思虑深远,从小到大,您何时见他闯过祸事。他恨我太深,连萧家荣辱都弃之不顾,又何况是您。”
老夫人转动着佛珠,沉默了良久,“就让他在澜生院呆着吧,你再给他送一樽佛像过去,给他作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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