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眉心紧锁,一副不愿说的样子,“家母无事。方才萧十一过来送信说,内子回程府住下了,说要与臣和离。殿下也知道,内子性子执拗,她认定了的事,怕是很难转圜。”
程缙惊得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恍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御书房,又请罪坐了回去。但是却有些坐立难安,咋就要和离了呢?看着他们日子也安定下来了呀,荣国公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该不会……程缙忍不住往裴弘元身上想,脸色便越来越不好,幼菫别把天给掀了了啊!
太子心下惊讶,他知道何氏是心有成算之人,闹的这般厉害,怕是出了什么大事。萧甫山对她用情颇深,若真是和离……他怕是几年都缓不过来。
太子说道,“孤看她不似是轻易耍小性子的,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她?”
萧甫山淡淡说道,“有人说她命硬不祥,会连累荣国公府被满门抄斩。她心性要强,怕是受不了这般羞辱,想哄好她不容易。”
太子脸色也沉了下来,“是何人如此大胆?”
萧甫山站起身来,“殿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臣告退。”
太子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可他不想说的事,自己是再难问出什么来了。他本就很少在他们面前谈及何氏。
萧甫山跟程缙点了点头,就出了御书房。
太子问程缙,“程大人可知道是何人?”
程缙回话道,“微臣不知。微臣很久未见幼……荣国公夫人了。只听大哥说她今日要去孙家添妆。”
太子招手让太监张平过来,“你去查查,太子府上今日有谁出宫了,去了哪里。”
张平去东宫转了一圈,便把情况摸清了,回来禀报说,“刘良娣今日出宫,去了水云轩,已经回来。周嫔见刘良娣出宫,也回母家周府了,尚未归。”
太子细想一番,脸便沉了下来。
周祭酒府邸与孙家在京城的旧宅在同一个胡同,只隔了两户人家。周祭酒与孙侍郎又是挚友,两家多有来往,周嫔和何氏遇到的可能性太大了!
刘良娣纯善可爱,说不出那种恶毒之言。反观周嫔,最爱争风吃醋,仗着祖父是国子监祭酒,很是娇蛮。
国子监祭酒,满朝文官尽是他的门生,在朝中影响力颇大,自己对他还颇有依靠,也不能轻易得罪。是以自己对周嫔的骄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有纵容。
如今,倒纵的她无法无天了,连荣国公夫人都敢辱骂,还诅咒于荣国公!萧甫山当初肯帮他夺嫡,也是因为恭王威胁到荣国公府安危,她现在这般说,是说他要灭了萧甫山满门不成!这可是萧甫山内心最忌讳的!
若因此让萧甫山对他起了戒心,他这个太子之位,说没也就没了!哪怕荣登大宝,萧甫山想夺走,又有何难?
思及此处,太子道,“张平!马上把周嫔接回来!”
太子一向和气,对待宫人妃嫔也是温和,张平还未见他如此生气过,那隐忍的怒气,下面压着的仿佛是座火山。
张平心中为太子嫔默哀,恭谨应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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