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箩脸色严肃起来,“不可无理!且不说幼菫是荣国公夫人,一品诰命,你需对她恭敬。且论姐妹,也需互敬互爱,守望相助。我们程家是书香门第,以礼传家,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失了礼数。”
文斐冷哼,“母亲与她亲近,自然是替她说话,你别忘了,你的嫡女是我,何幼菫不过是出嫁的外甥女。母亲如此不分亲疏,就不怕别人说你趋炎附势,苛待继女吗?”
孙灵箩不恼怒,却是皱了眉头,斯条慢理的喝了两口茶,方说道,“我是你嫡母,自然是要为你的名声考量,不可让你由着性子肆意妄为。不友爱姐妹,你还嫌外面传的不够难听吗?”
文斐一时语塞。
她昨日已经领教过孙灵箩的本事,宽严有度,大方得体,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父亲对她赞许有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太子重规矩,自己万一再有不敬嫡母不友爱姐妹的名声传出去,便别想在太子那里出头了。
她紧捏着帕子,低声说道,“女儿明白了,多谢母亲教诲。”
又向幼菫福了福身,“表妹。”
幼菫暗暗赞叹孙灵箩的本事,能把文斐制服,当真是厉害。
她也起身福了福身,“表姐今日打扮的好看,大表姐那边应该挺热闹,我们过去看看?”
去了文清那里,怎么还能有机会见太子?
文斐说道,“表妹先去吧,我先去花园里走走。”
她朝孙灵箩福身告退。
孙灵箩指着一个丫鬟道,“春菊,你跟着二小姐,今日府里人来人往的,别让人冲撞了二小姐。”
春菊脆生生应是,便跟在了文斐后面。
文斐脸色僵了僵,出了房门。
幼菫笑着看着孙灵箩,“您合该要嫁给大舅父,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了。”
孙灵箩淡笑,“我尽力而为吧,别让人挑出错处就好。”
孙灵箩还要去花厅招待客人,幼菫也未再久留,去了文清院子。
文清还是带着几分冷清,已经画好了妆容,全福人陪着说了会喜庆话,就被请到了花厅用膳。
文清把文秀支了出去,脸上带了几分黯然,“我原以为表哥……忠勇王世子能来送一送,总归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却不想我与他连这点情面都没有。”
幼菫微叹了口气,“他一向冷漠,表姐何必自寻烦恼。”
文清看着镜中自己,大红的嫁衣喜庆明亮,“我只是感慨一番罢了,总归是那么多年……前日舅父大婚,我遇到他了,从苜蓿园出来。他连看我一眼都不肯,我是没有见过他这般绝情的人。”
幼菫没有说话,倒了一杯桃花酿给她。这是今年春日里酿的,封坛埋在桃花树下,现在到了可以喝的时候。
空气中散发着幽幽桃花香,还有酒的香醇,文清似是说到伤心处,捏着酒杯喝了半杯,闭目片刻方说道,“你酿酒倒是好手,我还未曾喝过这么醇厚的桃花酿。你今日搬酒过来,是怕我太冷情,没有新嫁娘的样子吧。”
幼菫跟着喝了一口,入口甘醇厚重,今年的桃花酿格外好喝。“你想这么说也无不可。”
文清苦笑了一下,也不再与她说什么,只浅酌着桃花酿,细细回味,与过往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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