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平安慰道,“大嫂给做的厚羽绒服不是都带上了吗,我可是见识过了,跟裹了个被子没什么两样,荣国公冻不着的。”
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说起大嫂,钟安平突然想起了京中,“虽然这次大战没送捷报回京中,可保不齐有心人把消息送回去……说不定会出大乱子。”
郑先也很担心这个,他已经尽量派人盯着,可是凉州城内从不缺各路暗探,想送消息出去还是容易的很。
朝中他不担心,国公爷回去以后总能摆平,可夫人那里若是听到了风声,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可就麻烦大了!
他蓦然看向萧西,“萧将军,你还是派个信得过的人送个口信回去!”
萧西沉吟片刻,出了营房,去了萧二十的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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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州府大牢。
地牢里没有中原地牢的潮湿,黄土结构干燥的很,冬暖夏凉。
裴弘元和陆辛被关在同一个牢房。
裴弘元身穿囚服,衣着整洁,戴着手镣脚镣,脸色森沉漠然,脊背笔挺端坐在地上的稻草上闭目养神。
陆辛知道世子爱干净,把牢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恨不得地上的稻草都捋得一根根都是顺起来的。
这几日特别冷,从狱卒的对话中得知,这几日都在下大雪。好在世子没有被刑讯过,想必知府也怕得罪了这个地位尊崇的忠勇王世子。
只是在地上睡实在是太冷了,被褥又单薄,根本存不住热乎气。
陆辛看了眼角落里叠放整齐的羽绒服,再次劝道,“世子爷,这天气越来越冷,要不卑职跟牢头说一声,给您打开手镣,把羽绒服给穿上。”
裴弘元依然闭着眼,淡淡道,“不必。不冷。”
陆辛暗叹了口气,怎么会不冷,自己也算是能抗冻的了,却每日冻的牙齿打颤。
世子是怕牢里腌臜,毁了那件羽绒服吧。那是这么久以来表小姐对世子最大的善意和体贴了。
如今荣国公已死,也不知世子是若何打算。这些日子他几乎不说话,一直这么坐着。
外面传来两个狱卒的说话声,“我家里分得了三十斤马肉,腌制起来,这个冬日都有肉吃了。家里婆娘高兴得直朝着大将军府磕头。”
“我家也是分了三十斤,加上婆娘织袜子和帽子赚的粮食,今年冬天即便冷也没那么难熬了。”
“听说前几日吐蕃人大军又杀回了清泉,被西北军瓮中捉鳖,人马死伤无数,只逃出去几个人。要不然咱也得不了这么多马肉。”
“天爷呐,好几十万吐蕃蛮子就这么被杀光了?只可惜荣国公看不到了,那些天杀的京官……”
“嘘,不想活命了!”
两个人声音渐渐小了起来,说的内容也谨慎了许多。只说谁家能干,赚了多少粮食。
裴弘元蓦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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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猜猜看,国公爷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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