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手掌在脸上拂过,便立马换了一个模样,他笑着坐了下来,丝毫不客气地拎起酒坛,倒了一杯酒喝起来。
一口下去,惊讶道,“这酒比小黑坛好喝多了!”
他恍然,“是从荣国公府拿的?”
沈昊年不置可否。
元宗叹息,“荣国公府卧虎藏龙啊。早知道就去荣国公府偷酒喝了。”
沈昊年说道,“半年多前净严曾经去荣国公府偷酒,被抓住了。”
元宗不以为意,“净严他若真想逃,他们怎么可能抓的住他!荣国公府在天极阁眼中也不算什么,偷坛子酒喝还是可以的!”
沈昊年无意与他争辩,对月饮着酒。
元宗连饮了两杯酒,舒服地叹了口气,方跟沈昊年说道,“今日有人到天极阁谈一桩买卖,你猜是什么?”
沈昊年只看着窗外,仿佛没听见一般。
“无趣。”元宗抱怨了一句,继续道,“来人是当今太后的弟弟,御林军大统领刘祁,想要一个人的命。你猜是谁?”
沈昊年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刘祁此人心胸狭隘,锱铢必较,肯花大笔银子买人性命,定然是能从中捞到好处,弥补他的损失。对方定然是有不少银子。”
元宗拍手道,“正解!那人的确有不少银子,光小黑坛的代理费就收了四百多万两。”
沈昊年霍然转身,“何幼菫?”
元宗见他如此反应,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正是。”
沈昊年眸子里似乎落了雪花,顿时冰冷了下来,“刘祁,他倒是迫不及待。”
元宗怡然饮着酒,斜睨着他,“我说对方是官眷,不合规矩。他立马掏出来一百万两银票。你说,这生意我是接还是不接?”
沈昊年眸子里的冷意褪去,淡淡说道,“你是天极阁阁主,你想接就接便是。”
元宗哼了声,“若是不听你的,还不被你给端了?”
他转而愣了愣,“你是说接?”
沈昊年道,“接。”
元宗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会护着她,总归是故人之女。难不成……你是求而不得,便想毁了她?”
沈昊年淡淡看着他。
元宗露出一丝坏笑,“不对,你舍不得,方才听说她得了风寒,还巴巴地给送离谷主过去呢!”
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捏着下巴绕着圈看沈昊年,笑的不怀好意,“你不会是要让何幼菫假死,换个身份到你身边吧?她跟她母亲可是长的很像……不对,我偷偷去看了,比她母亲还好好看几分,如今荣国公已死……”
元宗拍了拍手,“男未婚女丧夫,倒也合适!”
沈昊年平静喝着酒,“你若再多说一句,就别想活着离开这亭子了。”
元宗戒备地退到了门口,推开门,随时做好逃窜的准备,方说道,“那人已芳魂归去,你要这么一辈子不成?”
沈昊年又恢复了沉默。
元宗叹了口气,“你们沈家可是要靠你传宗接代的,你一手创立这一切,传给谁?”
沈昊年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酒杯,“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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