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整齐划一的应诺声,中气十足。
长剑出鞘,剑身寒光幽森,在萧甫山举起的一刹那,剑气陡然凌厉起来,直直向赛德刺去。
赛德迅速出剑格挡,全身充满杀气,步步紧逼,出招狠辣,丝毫不作防守。
剑气所指,雪花飞舞,凌厉之势犹如片片飞刀,让周围的士兵退避十余米。
战鼓雷鸣,四周大军的酷烈搏杀在继续。
随着吐蕃大军被剿杀过半,赛德也被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此时他已是遍体鳞伤,浑身染血。
他眸子腥红,闭眼高声嘶吼,“不能杀了你,可惜,可恨!”
“你动手吧!”
萧甫山收了剑,深深看着他,“本公还有疑惑未解,不着急杀你。”
赛德睁开眼,一言不发,墨蓝的眸子里满是痛苦和绝望。
萧甫山没有立刻问他,示意士兵将他捆了起来。
吐蕃将士在看到大王子被抓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缝份缴械投降。
与此同时,城墙上守城的吐蕃士兵,也纷纷被拿下,城门打开,城外的西北军进城,彻底占领了廊庭。
萧甫山反客为主,坐在赛德的营房内的主帅座椅上。
赛德则被松绑,坐到了下首。
萧甫山问他,“你曾多次去临安打探何府,是何缘故?”
赛德已经平静了下来,“打探你夫人的底细,寻找你的弱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萧甫山冷笑,“你去年派探子去临安时,本公可还没成亲。”
“我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再将实情说与你听?我死了,让你也活的不安宁,这样也不错。”
赛德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即便是浑身污血,仍有保持着尊贵,丝毫不狼狈。
萧甫山能感受他浓浓的恨意,这种恨不似是国恨,倒像是私仇。
他问道,“你为何这么恨本公?战场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因为当年的一剑之仇,牵强了些。”
赛德不再回答他,稳稳坐在那里喝茶,此时的他,是已经抱着必死之心。
萧甫山上下打量着赛德,他印象中的赛德,鲁莽勇猛,直来直去,何时这般沉稳了?
萧甫山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内子?”
赛德眉眼依然低垂,“荣国公开玩笑了,本王子从未踏入大燕半步,怎会认得令正?”
萧甫山踱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若肯坦然相告,本公会饶你一命,放你回吐蕃,继续做你的大王子。听说老赞普身体不佳,已久不理朝政,这赞普之位过不了多久便是你的。”
赛德神色不动,冷笑道,“败军之将,又有何颜面回去继承王位。”
萧甫山有种直觉,赛德宁肯死都不肯说出来的秘密,与幼菫有关。到底是什么秘密,他宁愿丢掉性命,也要守护。
萧甫山逼视着他,“外面还有被俘的几万吐蕃军,他们的性命你也不顾了吗?”
赛德放下茶盏,“荣国公何时这般优柔寡断了?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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