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挺缺银子,西郊大营如今实际已经是归他接管,来往应酬银子用的很快。他又不愿总是伸手一次次跟刘管事要,失了脸面。
他挠了挠头,露出几分之前的公子哥模样,讪讪道,“大嫂,这好像不太合适……”
自从柳氏死后,幼菫是很久没见他这个模样了。
幼菫笑道,“你如今也知道了,我银子多,你安心用便是,不够再跟我要。我好歹是你大嫂,长嫂如母,给你银子花也是应该。”
说到“长嫂如母”,幼菫见萧三爷的嘴角抽了抽。
萧三爷咧嘴笑了笑,坦然接过了银票,“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大嫂!”
他像个得了压岁钱的孩子,喜滋滋拿着银票走了。
幼菫曾问过刘管事,知道萧三爷缺银子。自己将四百万两银票放到他手中几个月,他但凡有一点私心,总能寻到由头贪墨些。可他就这么原封不动还回来了,还是让幼菫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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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几个孩子都睡下了,幼菫才回了正房。
张妈妈跟着幼菫进了内室,她这些日子担心的觉都睡不着。
素玉和又冬二人两人回来后便嘴巴严实的很,饶是她怎么问,两人都是闭口不提路上之事。
她总担心出了什么事。
“夫人,您跟老奴说实话,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幼菫半真半假地跟她讲了一些,又提到了何府转移她的注意力。
张妈妈果真不再追问,问起了何府的情形。
幼菫给她细说了,又说了父亲被雷击之事,“妈妈,父亲是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
张妈妈垂泪良久,“老爷是个好人,遇上他是小姐的福气。”
张妈妈说的小姐,是幼菫的母亲,张妈妈是母亲的乳母,自小带大她的,所以一直喊她小姐,改不了口。可以说,张妈妈对母亲的感情,比对幼菫还要深。她对幼菫的感情,更多的是对母亲感情的延续。
幼菫微微觉得这话回答的有的怪,有福气的是自己这个得父亲爱护的女儿才对。
母亲若能好好活着,跟父亲恩爱白头,那才叫有福气。
幼菫好奇问道,“妈妈,父亲和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老爷曾是你外祖父的门生,常到府中做客,那时小姐年纪还小,时常能见到老爷,并不避讳。老爷散馆后便在临安府任司马,更是常到程府做客,与小姐便更熟稔了。只是小姐年纪渐长,见的次数慢慢就少了。”
幼菫知道,父亲是要比母亲大七八岁的,这么说来,父亲算是看着母亲长大的,情分自然是深厚。
听起来真是很美好。
她笑嘻嘻问,“待得母亲到了年岁,父亲便来提亲了么?”
张妈妈转头去收拾着炕上的玩偶,手里忙着,一边说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何家同族的长辈到程府提亲,你外祖母觉得合适就应下了。”
幼菫笑着说,“我猜父亲母亲当时定然是欢喜的,尤其是父亲,我都想象不出他得高兴成什么样子。”
张妈妈手里不停,一直收拾着,“夫人忙了一天了,还是早些歇息。”
幼菫还想再问,张妈妈却往外走去,一边吩咐着寒香,“小姐刚回来,屋里暖和怕容易蹬被子,你们仔细些。”
沉香应是,便进了次间,问幼菫,“夫人,您是在大炕上睡,还是在床上?”
“在炕上吧。”
萧甫山不在身边,被窝里难免会冷些。
幼菫就觉得张妈妈突然走的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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