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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年闲坐暖阁中,俊美如玉的脸上一派清冷,拨弄着炭盆里的灰烬,听着乔三汇报。
“……用过晚膳后,小姐又一路哭着去了何文昌的院子。荣国公府的侍卫戒备森严,咱的人近不了院子,只远远地听见了。小姐在那里呆了半宿,哭了许久。”
沈昊年皱了皱眉,“因为什么哭?”
“属下不知……”
沈昊年皱眉,“什么时候禀报事情学会说不知了?”
乔三忙拱手道,“属下这就让他们再去查!”
乔三出门,便有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走了进来,随意地往椅子上一坐,自斟自饮起来。
沈昊年扫了一眼他的脸,跟上一次的又是不同。
天极阁阁主元宗模样多变,谁也不知他的真正面目是什么,只有沈昊年,不管他怎么变,一眼便能认出他。
元宗喝完两杯酒,喟叹道,“你真是砸我的招牌,天极阁接手的买卖还没失手过,也从不威胁勒索买家。你可倒好,一下子让我全占了。”
沈昊年淡淡道,“刘祁没那胆量往外传。朝廷命官雇凶杀人,杀的还是重臣之妻,他这是自掘坟墓。”
元宗勾唇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这不是良心过不去嘛,收了银子没办事,还又讹了他五十万两封口费!他一听说荣国公还活着,脸都绿了!五十万两银子没几日就送上来了!”
沈昊年修长如玉的手伸了出来,“拿出来吧。”
元宗别过身子不看他,“什……什么?”
“银票,一百五十万两。”
元宗愤愤然起了身,“沈大公子,奸商也不带这么狠的,一两银子不给我留?”
沈昊年淡淡道,“你又没出力,又没受委屈,要什么银子。”
元宗从怀里掏出厚厚两捆银票,“给你,都给你!”
沈昊年慢条斯理拿了个匣子,把银票整整齐齐码放进去,随手放到一边。
“最近别出手了,小心萧甫山盯上你。”
元宗正色问沈昊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路上你可是有除掉萧甫山的机会,你怎么不动手?我可是把高手都派给你了。”
沈昊年神色淡淡,慢慢喝着酒。
元宗道,“除掉他,一举两得啊!那何幼菫我可不信你没想法……”
沈昊年淡淡瞥了他一眼,元宗住了嘴,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真是看不懂你!”
暖阁门打开,一个身影趔趄闯了进来。
离谷主衣衫破烂,身上带着伤,一身狼狈,“宗主,您想个辙子救救属下吧!属下这次出来身边可没带几个人,都被杀光了!”
沈昊年也不看他,“不过是几个侍卫,你就应付不了了?”
离谷主苦着脸道,“他们可个个都是高手!属下的行踪总能让他们追查到,可不是哪次都幸运能逃脱的!”
沈昊年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如画的眉眼瞬间冰凉,“所以,你把他们引到本座这里来了?”
离谷主脸色煞白,“宗主!”
沈昊年推开窗户,对着梅林说道,“各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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