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之后,再无山!”
“此水之后,再无水!”
“此马之后,再无马!”
……
外面一片轰然。
“南石居士十几年未曾有画作流出,传闻他已仙逝,怎可能还活着?”
“荒谬!墨香斋要凭此噱头博取眼球,戏耍我等不成?”
“怕不是赝品吧?平白污了南石居士的名声!”
出来的文人抓住那人的衣领,“不是赝品!南石居士真的活着!有他的印章!一新一旧两幅画,相隔十余载,沧海桑田尽在画中!”
“一新一旧两幅画,道不尽,世事艰辛,英雄豪情!”
……
墨香斋内,正中央的墙壁上悬挂着六幅画,两幅一模一样的群山,两幅一模一样的江水,两幅一模一样的万马奔腾。
一模一样的景致,每一笔每一划看似相同,却又完全不同。
旧画舒朗明快,有豪情万丈,快意人生。
新画厚重沉凝,气势磅礴,有高瞻远瞩,俯瞰众生之感。立于画前,让人只觉有峻山将崩、惊涛骇浪扑面而来。
画作前是十几个身负功夫的伙计护着字画。
他们身前是形状癫狂的文人墨客。
疯癫一批,拉出去一批。
墨香斋老板呆坐在后堂,整个人处于失神中。
外面的癫狂,他感同身受,今日一早,他乍收到画作时已经癫狂过。
他是临摹高手,即便是韩院长的画,虽难摹其风骨,他总有下笔临摹之勇气。
可面对这几幅画,他连执笔的勇气都没有。
在画作澎湃磅礴的威势之下,竟生出胆怯之意。
有一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进来,笑着拱手道,“吕老板,您这生意兴隆呢。”
墨香斋老板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了眼眸,“胡管事,若是为了画而来,还是请回吧。”
胡管事笑道,“吕老板此言何意?难不成以为,我家主子买不起?”
“对。”
墨香斋老板丝毫不客气。
胡管事脸色一僵,又笑了起来,“这可不好说的。”
墨香斋老板淡淡道,“人家正主可没说要卖,你还是歇了心思吧。”
“吕老板不若帮着说合一二,价钱都好说。”胡管事递了一张银票过来。
墨香斋老板看了眼银票,“明日辰时,你来碰碰运气吧。”
胡管事面露喜色,拱手谢过。
不过一日功夫,墨香斋成了京城的漩涡中心,不知多少人闻风而起,悄悄操作着。
他们看中的不是画,而是那些画会带来的巨大利益。
当今皇上爱画成痴,曾一掷百万白银,买了一幅白山居士的画和一幅韩院长的画。
传闻皇上最珍爱的一幅画作,便是南石居士早年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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