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转了过来,一五一十地与他说了方才之事,程绍脸色铁青。她这般迫不及待,在上层世家中的名声彻底坏了!
以后说亲,怕是更不容易了!难怪夫人百般阻挠让她跟来。他外出督办书局半年,到最后心里记得的都是自家儿女的好,拗不过女儿痴缠,最终还是同意了给她一次露脸机会。
如今,却是全毁了!
程绍沉着脸,一直忍着到了禅房,关上门严厉道,“你怎就这般不知自爱!这么多人亲眼看着,今日的事一旦传出去,你在京城还怎么说亲?”
文斐本就是孤注一掷,她倔强道,“父亲便不必管了,女儿本也没看上他们!”
“你想进宫?”程绍低声呵斥道,“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好地方?后宫地位尊贵的,可就那么几个!”
文斐冷笑,“父亲就这么看不上女儿?何幼菫能成王妃,女儿怎就不能成娘娘了!女儿无论是才学还是容貌,哪里比宫里那些娘娘差了,我就不信没有出头之日!”
何幼菫已经是王妃,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己怎么能甘心平庸?
以为这半年文斐也该“愚蠢!宫里能走到最后的,又岂是凭着才学容貌!就凭你说这话,就不适合进宫里去!”
“女儿如今已经嫁不出去了,父亲不若还是想想,怎么让女儿进了宫才是,说不定还能光耀程家门楣。”
程绍怒不可遏,拳头攥了又攥,最终是没有抬手打上去。
“程家门楣不必你来光耀,你便在这里安稳呆着,哪里都不许去!等着下午直接跟我回府!”
文斐冷冷看着程绍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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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智大师如今暂代崇明寺主持,他亲自引着皇上进大雄宝殿进新年第一柱香。
殿内两侧端坐着道法精深的僧人,念经祈福。
在大殿内跪着的,都是皇室宗亲,幼菫和萧甫山在第二排的位置,算是极高的位置了。
他们身边是裴弘元,在萧甫山另一边的位置,他狭长的眸子微闭,神色虔诚。
萧甫山微微侧目,有些意外裴弘元对神佛这般虔诚。
半个时辰后,僧人诵经完毕。
皇上起了身,问圆智大师,“大师,不知净空法师去了哪里,何时能回来?”
圆智大师念了佛号,“回皇上,师父他老人家闲云野鹤,行踪不定,贫僧无从知晓。”
净空法师的身份尊贵,若不是他心灰意冷遁入空门,这个江山本该是他的。
先帝每年来崇明寺,都要去拜会,但都被拒之门外。今皇上继位,自然是要把这个传统接过来。按辈分,他还要称净空法师一声皇叔祖父。
皇上道,“你带路,朕去法师禅房看看。”
圆智法师不动声色扫视了殿前一眼,“师父禅房狭小,怕是容不下这么多贵人。”
皇上斟酌了片刻,最终指了萧甫山和忠勇王陪同,幼菫也被允准跟着。
实在是,萧甫山不放心幼菫自己在外面,因为是随扈皇上,能跟进来的王府侍卫只有几个。
穿过一片竹林,那座简单质朴的禅房便到了。
净空法师已离去近一年,这里确实干净整洁,没有衰败荒芜之感。
禅房内传出清雅空灵的琴声,似高山流水,沁人心脾,众人停了脚步,面露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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