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忙着给赛德做衣裳。
父亲还从未穿过她亲手缝制的衣裳。他还有几日就回吐蕃了,自己能送给他的,也就这片孝心了。
卉云和曼云在一旁绣着花,不时抬头看看幼菫缝衣裳。
萧十一则是负责望风,只要老夫人或萧甫山一来,他立马打暗号递消息。
他们不让幼菫动针线,说是怀孕期间不宜动针线。
沉香进来禀报,“王妃,忠勇王世子带着元慈郡主来了,说是给您道歉。”
幼菫有些意外。昨天不算已经了结了吗?
去了外院才发现,萧甫山已经在会客厅,与裴弘元说会话。他今日居然没有进宫,不是很忙吗?
元慈郡主丝毫没了昨日的嚣张,跟个鹌鹑一般,垂头丧气地跟幼菫行礼道歉。
态度虽恭敬,话说的却有些不情不愿,“三万六千两银子已经送去蕃馆了,我也不算耍赖,还请王妃大人大量,莫跟小女子计较。”
裴弘元话也没说一句,只是放茶盏的声音大了些,元慈郡主便是浑身一震,立马跪了下来,态度也真诚了许多。
“我昨日不该出言不逊,冒犯顶撞王妃,更不该动手推搡您,世子哥哥已罚我跪祠堂抄家规。还请王妃消消气,若有什么责罚,元慈甘愿认罚。”
她紧紧咬着牙,这种屈辱,是她从来没有受过的。代价太大!银钱,骄傲,尊严,全都没有了!
幼菫也没真希望她能认错,淡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起来吧。”
元慈郡主看了看裴弘元,见他没有反对,方站了起来,垂首立在一旁。
裴弘元也不理会萧甫山的脸色,看向幼菫,“昨日太医来了如何说的,表妹身子可有不妥?”
在萧甫山面前,幼菫跟裴弘元说话还是很有压力,她客气道,“没什么事,劳世子挂心了。”
裴弘元自然知道是无不妥,他昨日已经夜探张太医府,也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
这次是真的有身孕了。
他努力忽略幼菫的疏离客气,目光沉沉,叮嘱着她,“如今天日渐暖和,你该多走动,也不要太贪口腹之欲,控制一下饮食。这样对你有好处。”
幼菫怔了怔,这似乎,是在交代孕妇,少吃多动好生产?
自己怀孕的事,应该没传出去吧?
她含糊道,“嗯,多活动对身子是有好处的。”
萧甫山脸色放沉,裴弘元还真是贼心不死,巴巴非要上门道歉也就罢了,幼菫怀孕,还要他来叮嘱不成?
他端茶送客,“世子公务繁忙,本王便不挽留你了。”
裴弘元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淡笑着看向萧甫山,“王爷这么着急下逐客令作甚,莫不是贵府招待不起茶水?”
萧甫山蹙眉,“世子还有何事?”
裴弘元拿出一张大红喜帖,弹了出去,喜帖如同利剑一般飞向萧甫山。
萧甫山抬手往后一扬,卸掉喜帖上的力道,接了下来。
裴弘元手上用了十成的功力,若是一般人来接,被削掉手掌也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