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常年习武,身体强健,即便失了儿子,却也不至于伤心到此等地步。
程绍道,“是。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萧甫山蹙着眉,皇上突然手段凌厉了,是猜疑自己也被下毒了吧?这样更佐证了他刺杀的动机。
大皇子若当了太子,皇上驾崩,便可以顺理成章登基了。
他良久方道,“你们回吧。”
程绍程缙不知萧甫山是何想法,不过看他神色,仿佛是事情越发不妙了。那么,岂不是更应该接幼菫走了?
程绍又试探地问了句,“那王妃?”
企图萧甫山临时改变主意。
“王妃不走。”
程绍程缙失望而归。
幼菫已经得了王府被围困的消息,她一直让萧十一去外院打探着消息,大致掌握了现在王府处境。
虽然府中表面一切如常,萧甫山还是回院子陪她用了晚膳,给她磨了豆浆,可幼菫还是感觉到了暗潮汹涌。
幼菫问萧甫山,“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萧甫山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醇淡然,“最坏不过是兵戎相见,打便是。”
他一直秉承萧家家训,仰俯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人心,从不肯在皇权上逾矩一步。始终无人肯信。
他揽着幼菫坐下,让她倚在他怀中,“皇上若执意认为我想让大皇子取他而代之,便如了他的愿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听到幼菫耳中,却是平地起惊雷。
她惊惧地仰头看他,下巴坚毅凌厉,薄唇微抿着,深眸低垂与她对视。
“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萧甫山安抚地笑了笑,“不要担心,打仗,你夫君不会输,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只管乖乖吃饭,好好睡觉。”
这怎么能不担心呢?
今年与去年不同,西郊大营已经不在萧甫山手中,此消彼长,并不见得有他说的那般轻松吧。
幼菫问,“若真打起来,靖国公会帮着谁?”
萧甫山淡声道,“在骁骑卫来围府之前,他悄悄过来一趟送消息,说让我稍安勿躁,千万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还说,安西王府定然不会有事。”
“这样很好啊,像个表哥的样子。若到时他能帮着您,形势就大不相同了。”
幼菫顿时对罗横的好印象又恢复了些,调兵暗中围府,他是身不由己要听皇命,也解释得通。
关键时候能捅皇上刀子就好。
萧甫山不置可否,低头在她笑靥上轻轻亲了一下,“现在你放心了,是不是该睡觉了?”
幼菫适时地打了个哈欠,“是很困了。”
顺便推开他有些扎的下巴,把脸窝到了他怀里躲着。
萧甫山笑了笑,抱着她上了拔步床,一直到她沉沉睡了过去,他方换上衣袍,又出了木槿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