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霍然起身,甩着袖子去了。
幼菫的马车一出府门,离谷主就跟了上去,仔细一打听——
进皇宫!
不要命了!
他跟在马车外,隔着窗帘跟幼菫说话,“王妃,药丸子要不要?比啥都管用!”
“毒药要不要?”
“不要钱!”
幼菫坐在车厢里,手里紧紧攥着一瓶保胎药。
她要保住裴弘元,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如果。
如果自己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她就彻底输了。
她便要靠自己了。
马车一路疾驰,可对煎熬中的幼菫来说,似乎是过了很久,皇宫才出现在眼前。
又冬被拦在了宫外。
幼菫毫不犹豫地孤身一人进了宫。
她原本就没想带着又冬进去,只有足够危险,苏林才有可能回宫。
幼菫的想法是,先去萧宜岚那里,她那里是皇宫中最安全的地方。
皇后的身份,总能给她一些庇护。
可惜事与愿违,宫门内,已经有慈宁宫的宫女等着,恭敬地行礼,“安西王妃,太后听说您要来,让奴婢带着轿辇来候着您。”
幼菫免了她的礼,上了轿辇。
她进宫就是为了找太后求情,此时自然不能拒绝前往。
她委婉打听着。
萧宜岚现在在乾清宫为皇上侍疾,是无法脱身来见她了。
也不知这中间有没有太后的安排,或者皇上的安排。
轿辇停在慈宁宫门口,幼菫看到了熟人。
程文斐站在宫道旁,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挥着帕子跟她招手,“堇表妹!”
幼菫打了个寒噤,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回荡着“爷来啊~~”
程文斐比之前瘦了一大圈,翠绿宫装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明显不合身了。
浓厚精致的妆容,依然不能掩盖满脸的憔悴,整个人看起来生生老了好几岁,像个二十多岁的妇人。
幼菫很是惊诧。
她扶着宫女下了轿辇,看着热情迎上来的文斐,“程美人这是在等我吗?”
程文斐看着幼菫愈发娇妍动人的容貌,衣衫首饰虽随意却无一不精致,妒海汹涌。
她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自然啦!我来给太后请安,听说表妹要来,我就一直在这里候着。”
她们好像并不熟吧!
上次这么熟的时候,还是在崇明寺,自己成了文斐踩踏向上的梯子。
幼菫不着痕迹地推开她的手,微笑道,“美人的惦记我可承受不起。”
文斐神色黯了黯,“你还在生我气?上次宫宴,我不过是无心之言,世子……裴弘元本来就是与你最亲近啊。我也没说错。”
没说错就不是过错吗?
她是存了什么心思,她自己最清楚。
不过幼菫此时什么心情与她辩解对错。
她挪步往慈宁宫内走。
程文斐跟在她身侧,继续说着,“我们俩年岁最接近,从小不就是这么打到大的吗?你欺负了我,我就去找祖母告状。我欺负了你,你也去找祖母告状。可第二日,我们俩还在一起玩。”
幼菫淡声道,“美人,我们现在不是小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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