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惊叹。
萧甫山酸溜溜道,“你不是最喜欢吃裴弘年做的腌梅子吗?旁的腌梅子都吃不下。”
幼菫将一粒腌梅子吃完,享受地回味着,“是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喜欢裴弘年做的味道是我的这副身子想吃。但这个梅子,是真正的我喜欢的味道。反正两种都喜欢。”
萧甫山皱起了眉。
和灵魂割裂开来,真正属于她的不还是灵魂么?
他放下书,提醒道,“堇儿,你十有是裴弘年的亲生女儿。”
幼菫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王爷方才还说,他不见得就是我亲生父亲。怎么又十有了?”
萧甫山将匣子盖上盖子,收到了一边,剥丝抽茧跟她分析。
“你方才也说了,你喜欢吃裴弘年的腌梅子,是你的身体想吃。那梅子我也吃过,着实没发现好吃在哪里,偏你吃了后再也吃不下别的。这说明什么?”
幼菫不情愿地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子会打洞?”
萧甫山皱眉,“只前面那句就够了,哪有这么说自己的……这就是血脉相连,骨血里带着的东西。”
幼菫不服气地反驳,“也可能是我随了父亲呢,他每年都要给我做腌梅子,我记得味道好像也差不多!”
萧甫山问,“你有没有想过,岳父做这些腌梅子,或许是因为岳母,而岳母喜欢腌梅子,或许是因为裴弘年?”
幼菫蹙着眉,抱着迎枕,“那父亲也太可怜了。若如你这般说,父亲付出了这么多,到底得到了什么?”
萧甫山将她怀里的迎枕拿开,将她揽在怀里。
“虽然这个分析有些残忍,可事实或许就是这样。感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意,有人得意,必有人失意。”
就像裴弘元,不就挺失意的吗?
不过他并不可怜。堂叔啊!
萧甫山又继续分析,“赛德是最清楚你是不是他亲生的。可是当时我询问他时,他多有逃避,怒斥了我一通。他平日里虽喜欢与我摆摆岳父架子,不过少有那般凌厉。色厉而内荏,他心虚什么呢?”
这一点幼菫没法反驳。
父亲那么好脾气的人,怎么会训斥萧甫山呢?
难不成还真是心虚?
幼菫想起父亲为她做的,想起父亲为她孤苦了这么多年,却可能不是亲生的,泪珠子往下滚。
“王爷说这么多,是想让我认裴弘年为父亲不成?父亲如今远在吐蕃,什么都不知道,他连为自己的身份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萧甫山叹了口气,用力过猛。
他帮幼菫擦了泪,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想认不认就是。不过你心里得有些数才行。裴弘年可能是你父亲,那裴弘元就是你堂叔,四服里的长辈,血脉近的很。”
幼菫眨着朦胧的眼,“就是他长了辈分呗。我对他一直也算恭敬,并没有失礼之处。不过……我以后再恭敬一些就是了。”
萧甫山垂眸看着她,嘴角微扬,她是这么个反应?
还真是把他当个亲戚罢了!
幼菫想了想,“他远行在即,要不我还是替他准备些东西送去吧?毕竟可能还有血脉亲缘。以后再见面说起来,他说不定还能夸一句侄女懂事。”
萧甫山刚放松的眉头又紧了起来。
“不必了,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启程了。”
“噢,那就下次。”
堂叔的事就此揭过。
幼菫又重新陷入情绪中,父亲,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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