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剑南道就有个传闻,沈家府中有脏东西,孩子去了会沾染上,魂魄不安。
从那以后,沈府再有宴请,赴宴的宾客再有没有带孩子去的了。
裴弘年觉得父亲变了。
他问道,“不知净空法师为何将玉玺给了幼菫?”
讲了一个时辰,其中定然是有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说不定还能牵扯出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来。
裴承彦脸黑了下来,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但他总不能说,那小子讲了一个时辰的废话吧。
裴承彦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眯眼看着萧甫山,“既然安西王说小孩子的话信不得,不若安西王来说说,为何净空法师要将玉玺给堇丫头,还说任她处置?”
萧甫山皱眉,永青说的有点多。
不过这事瞒着他们也没什么意义,横竖他们也不会害幼菫。
他道,“那玉玺虽是净空法师亲手给幼菫的,当时幼菫却是不知情,把玉玺放在桌子上一整日,第二日才被永青发现的。那时净空法师已经离开崇明寺云游去了,只留下一句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的话。至于他为何这般行事,臣却是不知了。”
裴承彦赞叹,看这个当爹的说的多简练,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还跌宕起伏!
不是……
裴承彦皱眉问,“那么重要的东西,扔在桌上一整日没人知道,还被一个孩子拿去玩?”
萧甫山沉声道,“当时只以为匣子里是竹叶茶,就没打开看。”
裴承彦一脸不忿。
太不严肃了!
太有损皇室威名了!
整个皇室热闹寻了近三十年的东西,他们一家子居然拿着这么不当东西!
呸呸呸!
他们一家子居然拿着这么不当回事?
“你当初没重视也就罢了,后来怎么藏到净房里去?那里是放玉玺的地儿吗?你好歹藏严实些,选的地儿居然和你儿子藏私房钱的地儿在一处……”
萧甫山扶着额头,永青得好好揍一顿才行。
裴弘年怔在了那里,父皇方才到底和永青谈了些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把裴承彦扯远的话题拉回来,“父皇,现在在说叔祖父为何将玉玺给幼菫。”
裴承彦也反应过来,暂时压制了愤怒,开始跟他们分析,“既然安西王不知缘由,朕倒是有几分猜测。”
萧甫山配合地说了句,“太上皇请讲。”
不出意外,定然是往幼菫身世上扯了。
裴承彦颇满意萧甫山的配合,这个孙女婿越看越顺眼。
待堇丫头好,也尊重长辈。
裴承彦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净空法师是得道高僧,如此行事必有深意。他道法高深,看破的可不止是红尘,他还能看破人的前生来世。朕揣度他心思,定然是他看出来幼菫是弘年的亲生女,想借玉玺引我们一家人相认。”
裴弘年沉吟片刻,“此言有理。我与净空法师论禅时,纵使我熟读无数经书,且颇有悟性心得,却也常常被他压制的哑口无言,心悦诚服。他的大智慧已不能以凡人论,他能看出幼菫的身世倒也极有可能。”
萧甫山暗叹,这父子俩倒难得有步调一致的时候。
他沉声道,“这些猜测终归是猜测,想用来说服堇儿,怕是不能。”
裴弘年敛眸,“午膳时我来试试。”
萧甫山却觉得他太过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