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对紫玉道,“去皇宫。”
紫玉敲了敲车门,“十一,去皇宫。”
“好嘞!”
马车直接进了皇宫。
汪明在车窗外说道,“公主,皇上在御书房,您是去御书房还是去庆和宫?”
幼菫坐起了身,“去泰和宫!”
“去泰和宫。”汪明在车外重复了一遍。
幼菫心里有股郁气。
她知道裴承彦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难不成她把属官和福嬷嬷退回去,驳了他面子,就惹恼他了?
说什么公务繁忙,不得空来看她,以前天天往王府跑,也没见他公务繁忙!
泰和宫是裴承彦的寝宫,虽名字听着气派,不过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宫殿修建,都比她的庆和宫差了一截。
就连那院中种的树木,也不若庆和宫的名贵。
苏林鼻青脸肿倚着廊柱,目光惆怅。
见到幼菫来了,他并无惊讶,应是事先就得了消息。
幼菫看着他的脸道,“本宫记得,你的脸已经好差不多了。”
苏林叹了口气,“公主进去吧,太上皇正等着您呐。”
幼菫进了大殿,便听见裴承彦的声音,“堇丫头,快过来!”
幼菫循着声音去了一侧大殿,便见裴承彦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书案上奏折堆积如山。
“太上皇安。”
他抬头看了幼菫一眼,笑呵呵道,“等我把这个折子批完了再与你说话。”
“太上皇忙,我不着急。”
幼菫坐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
看这榻上粉嫩的软垫,与大殿格格不入的样子,应该是刚搬过来的,怕是特意给她备的吧?
幼菫看向裴承彦,他低垂着眼眸,眉间深锁,手中朱笔不停。这个杀伐无数的老人,握笔的样子居然带了几分儒雅贵气。
他其实有双好看的丹凤眼,可眼中的戾气和锋利让人往往忽视了它们本身的样子。
看他额间深刻的沟壑,还有满头的花白风霜,幼菫恍然发现,他老了,比她想象中的要老。
裴承彦放下笔,抬头笑呵呵看她,“怎么想起来进宫了?听说你最近忙的很,公主府王府两头跑。”
幼菫收回打量的目光,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指了指那些奏章,“我再忙也不若太上皇忙,难不成父皇把公务都推给你了?”
裴承彦叹了口气,“新朝初立,事情自然繁多。你父皇又无力事事顾及,我便帮他分担一些吧。”
幼菫道,“可我记得苏林说,父皇处理公务驾轻就熟,根本累不着他。”
裴承彦手里分捡着奏折,似乎在挑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你听他吹牛,他怕是要维护你父皇的面子,才这么说。”
幼菫看着他的动作,问道,“韩大人没有预先分拣奏折吗?按说奏折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按照轻重缓急分开了。”
裴承彦微怔,笑道,“堇丫头懂的很多啊。他以为的轻重缓急可不见得就是对的,还是朕亲自来判断为好。”
幼菫皱眉看着他。
他看起来似乎和以往一样,可又似乎有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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