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的四姑娘也来了吧?”萧甫山嗤笑,“永宁侯还真是不死心,荣国公府只能娶他家的姑娘不成?”
“国公爷您总得成亲,夫人都走了三年了,您总这么单着……老夫人可说了您不娶亲就不让您上战场了……”
萧甫山瞥了萧东一眼,“你的差事越发闲了,若是觉得没事做,就去山里回一下炉。”
萧东噤了声,国公爷就会拿这招吓唬人,可也偏偏这招最管用。荣国公在隐秘的山里建了个营地,是专门为国公府训练护卫和死士用的,里面的训练残酷得令人发指,他就是从那里面爬出来的,那里简直是他的噩梦,这辈子他都不想回去那个鬼地方。
身上好痛啊,好冷啊。
妈妈喂幼菫喝姜汤,幼菫皱着眉不肯喝,“妈,您熬的姜汤也太辣了!怎还加了中药!”妈妈哄着道,“姜汤把寒气逼出来,你就退烧了,忍着点……”无论幼菫怎么不情愿,姜汤还是被锲而不舍的老妈给灌了进去。幼菫嘟囔着,“妈……那么久没见我,想不想我啊……我可想您了……”妈妈心疼地说,“怎么不想?你说走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幼菫紧紧抱着妈妈的手哭了起来,“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幼菫越哭越委屈,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有遥远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小姐醒醒……”
幼菫认出那是青枝的声音,还有张妈妈的声音,她慌了,她不想回去那里了,她只想好好陪着爸妈。
幼菫抗拒着,不肯答应,不肯睁眼。她怕她一睁开眼妈妈便消失了,她又回到了那个身不由己的地方。
“何姑娘……何姑娘……”是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是谁?怎么有男人?自己穿衣服没有?
幼菫猛地睁开了眼,蓦然撞进一双深邃如古潭的眸子,萧甫山如刀斧雕刻般的俊脸近在咫尺。
一身玄色戎装的萧甫山正站在炕前,冷峻的脸上线条仿佛柔和了一些,正俯身看着她。
幼菫有些惊慌,他怎么在这里?张妈妈和青枝呢?有他挡着,她什么也看不到。
“荣国公……”幼菫沙哑着嗓子,嗓子里火烧火燎的,勉强说了三个字便痛的发不出声了。
萧甫山低声道,“你醒了?……你若再不醒,我的胳膊就要麻了。”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还有丝丝的暧昧。
幼菫疑惑地看向她的胳膊,赫然发现自己正抱着他的胳膊!幼菫慌忙松开手,把胳膊藏到了被子里,原本就通红的脸越发跟几欲滴血一般。
她睡觉有抱枕头的习惯,她还以为自己抱着枕头呢!
张妈妈和青枝一直心惊胆战心惊肉跳地站在炕边上,小姐紧抱着荣国公的胳膊,荣国公也不动手拿开,偏偏她们在荣国公的威压注视下战战兢兢地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她这样抱了好大一会。
见幼菫醒了,青枝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把萧甫山挤到了后面,在幼菫跟前嘘寒问暖起来。
张妈妈虽惧怕荣国公,还是硬撑着胆量颤声请他去厅堂稍坐。
萧甫山看了幼菫一眼,背着手踱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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