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不自在地别过头,“大家都这么说的。”
侍卫搬来一个炭盆,放到了幼菫跟前。
萧甫山指着地上的蒲团,“你先坐下烤烤火,本公记得你是怕冷的。”
他观察的倒是仔细……出来这么久,殿内阴冷,幼菫身上已是冰凉透骨了。幼菫道了谢,坐到蒲团上靠着炭盆取暖,兽形炭已是烧得通红,映在她红彤彤的脸上,面色更是娇艳惑人。
萧甫山也在她身边的蒲团上坐了下来,跟她靠得很近,幼菫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他拨了拨炭火,“本公是西北军首领,往年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凉州,今年几乎一整年都待在京城。你说是为什么。”
西北连年征战她是知道的,他在西北是战神一样的存在,为大燕震慑着吐蕃和突厥。他一直待在京城,的确是很奇怪……
萧甫山低头看着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儿,像一团绵软的软糖,软软的,甜糯糯的,让人忍不住想吃一口。她的头发泛着青黑色的光泽,细软馨香,像上好的丝绸一般,额间的发丝低垂,掩住了她轻蹙的眉眼。
萧甫山心有所动,伸手将那绺青丝轻柔地别在耳后,手指触到她嫩滑的脸上,手指酥麻,一股电流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幼菫吓得身子往后躲闪开,青色碎发又落回了眉眼间,挠的她的脸痒痒的,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挠。
她低声道,“荣国公,我真的得走了……”幼菫又发挥了自己的鸵鸟精神,一看不对劲就躲起来。
萧甫山手顿了下,收了回来,“本公帮了你大舅父,你不是一直想报答吗?你嫁给我,帮我应付过家母,就当是回报了。”
萧甫山救程绍,的确是冒着风险的,官场倾轧,万一被对手抓到把柄那就是致命的。幼菫是很感激他的。此时让她帮他脱困作为回报,她也着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可她想到若生不了孩子,便要战战兢兢在国公府里艰难生存,为了报恩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她也有些不甘心。她还是想过自己能做主的舒心的日子,不用刻意奉迎,不用委曲求全。
偏殿里静悄悄的。殿上供着观音菩萨,手持玉净瓶,目光柔和,满脸慈悲,微笑地看着殿下二人。
幼菫低头沉思良久,“荣国公大恩,小女是铭记于心的。荣国公忧国忧民,想尽快披甲上阵,我可以嫁给荣国公解您一时之困。婚后你我以礼相待,他日若是您遇到良人,再与我和离续娶便是。”
萧甫山脸色有些不好了,她就这般嫌弃他?
幼菫偷偷瞟了眼萧甫山,看他脸色阴沉,低声道,“荣国公若是不答应,不若再想想别的法子……”
他萧甫山第一次想娶一个女人,又岂能让她就这般错过。即便她是不情愿的……
他眸底沉沉,沉声道,“好,年后便让媒人去程府提亲。你就等着出嫁吧。”
嫁给他,要不要和离就不是她说了算的了……
幼菫见他说了的笃定,心中却打起鼓来,她答应的似有些草率了。她脑子昏昏沉沉的,怎么走出偏殿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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