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严肃地立在一旁,目光犀利,对钟妈妈厉声道,“你侄子已经招认,你还想抵赖不成?”
钟妈妈又猛磕了几个头,大声喊着冤枉,“老夫人明鉴,老奴只是气那陈婆子不服管教,想给她些教训,无意要破坏您的寿宴。谁成想赶巧她生辰,其他人也跟着吃了。”
刘管事冲外面说了声,“带上来!”
就有两个婆子押着陈婆子进来,她一进来就是大骂,“你放屁!”
刘管事呵斥“跪下!不得放肆!”
陈婆子收声跪下,给老夫人磕了头,“老夫人,钟婆子知道老奴第二日生辰,也知道我要请厨上的几个姐妹吃饭,我还请她来着。是她告诉我说,卢平街街口早上时常有乡下人卖醉蟹,便宜又好吃,我才去买的。她摆明了就是让我们几个不能下厨!”
刘管事看了眼钟妈妈,抖了抖手上的鞭子,“老夫也是许久没活动筋骨了,你要不要尝尝滋味?”
刘管事在府中积威甚重,处事手段也是狠辣果断,说一不二。
钟妈妈畏惧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鞭子,乌黑油亮,气焰顿消,“是老奴存了私心,怕国公夫人掌了厨房,就不用老奴了……”
赵氏气愤地站起来,指着她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大嫂一向与人为善,又怎会为难于你?”
钟妈妈反应过来,转身冲着幼菫磕头,“是老奴糊涂,鬼迷了心窍,求国公夫人恕罪!”
赵氏这招高明,这是要逼着自己求情了,她若是不求情,就会落下一个心肠冷硬的名声。
幼菫懊悔,真不该来啊,好奇害死猫啊!
这时刘管事给她解了围,他厉声道,“你好大的脸面,害了国公夫人还想让她给你求情?你不必费心思了,胆敢破坏老夫人寿宴,今日就算国公爷来也救不了你!”
他冲老夫人躬身说道,“老夫人,您可有示下?”
萧老夫人摆摆手,“刘管事是府里的总管事,这事又是内外勾结,你看着处理便是。”
刘管事说道,“按府里规矩,内外勾结,杖责一百,发卖。”他又跟赵氏说道,“她是二夫人的陪房,二夫人您没意见吧?”
赵氏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她把都下了命令了才来问自己有没有意见?老夫人都任他做主了,她敢说有意见吗?
她皮笑肉不笑说道,“此等刁奴,不可姑息,我怎会有意见。”
刘管事道了声“好”,冲外面喊了声,便有两个婆子进来拖着钟妈妈走。钟妈妈凄声喊着“饶命”“二夫人救我”,被婆子堵了嘴。
钟妈妈的侄子也被拖了出去。
按说继续审问,应还能审出些什么,钟妈妈一个奴才,没有人撑腰万万不敢这么大胆。
但刘管事没有往深里审问的意思,应是给赵氏和二爷留了脸面吧。或许是为了维持家和万事兴,这是老夫人最希望看到的。
待会客厅清净了,萧老夫人淡淡看了眼赵氏,说道,“你管着府中中馈,也该好好约束下人,莫让她们心越来越大,得陇望蜀。”
老夫人向来和颜悦色,还从未这般严肃跟她说话,而且话里还意有所指,是说她不该存了旁的心思吧?
赵氏起身福身说道,“是儿媳御下无方,儿媳受教,以后定好好管教下人。”
钟妈妈被撸了,老夫人亲自指派了一个管事妈妈。
赵氏懊悔不已,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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