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锋利如刀,似要将裴弘元凌迟一般,沉声说道,“世子想清楚,莫要让整个王府陪葬。”
待萧甫山出了房门,裴弘元又吐了一口血,坐到了地上。
许德招呼了侍卫进来,扶裴弘元上床躺下,“世子,属下差人去请太医。”
裴弘元摇头,若是陆辛在,便知给他请刘丰过来。他以前跟着陆辛学武,每日遍体鳞伤,都是刘丰给配的药浴。
许德是父王指给他的幕僚,文人,跟了他几个月,默契自是不能跟陆辛比。
“去找刘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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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菫不敢睡,她在床上躺了很久,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试探地坐了起来。
下床出去,内室里布置奢华,一水金丝楠木的梳妆台,罗汉床,衣柜。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纹样雍容典雅,走在上面如在云端,房顶挂着镶嵌琉璃和玉石的八方宫灯。
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后面隔出来净室。
幼菫侧耳听了下外面没动静,去了净室。里面物品齐全,一个炭盆上吊着一个大铜壶温着热水,她掺了温水收拾洗漱了一番。
房里没有侍女,她第一次感觉到没人伺候不方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妆奁里有面脂,香粉,精致首饰,梳妆台上还摆了一小匣子的口红。衣柜里有寝衣,各式女子衣裳,幼菫比量了一下,她穿应该是合适。
裴弘元果真是筹谋已久,提前就把这里布置好了。
也不知这是哪里,是不是在忠勇王府。
出了内室,外面还有两间,布置依然奢华。楠木几案上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烛火跳跃。
打开门,冷风席卷着夜色迎面而来,夜色浓稠如泼墨,院子里的花树影影瞳瞳。
“小姐,外面寒凉,还请回房吧。”廊下站着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拱手说道。
幼菫问他,“这是哪里?”
侍卫低头答道,“世子有命,恕卑职无可奉告。”
幼菫又问了几句,两人就不再说话,只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也不让幼菫往外走。
幼菫无奈回房。
他们自称卑职,应是王府侍卫。但身上穿着的是寻常的劲装,不是王府侍卫的打扮。那这里极有可能不是王府里面。
不在王府,萧甫山想找到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幼菫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一会在想萧甫山现在在做什么,他定然是怒极了吧。又想自己若能回去,他是否还能心无芥蒂接受自己,他那么小心眼的人。
门口的侍卫又低声议论起来,“果真是倾国倾城,哪怕世子的心是块石头,也能为她裂开道缝。”
“你发现没,她梳的是妇人发髻,怕是世子抢来的,也不知是谁家夫人……”
那侍卫看了看周边暗处遍布的暗卫,压低声音道,“难怪防卫这么紧,若出了差错……”
两人脸上一凛,都不敢再多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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