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国公爷是要把夫人休回程家,还是冷落内院,自己失职之罪怕是逃不了了。
他这条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幼菫朝他微微颔首,在萧甫山搀扶下上了马车。
萧甫山也跟着上去,马车辘辘而行。
幼菫坐在轿厢一角,欣喜之后,她又有些忐忑,她被掳两日,谁还能相信她的清白?
萧甫山本就对裴弘元耿耿于怀,他还能信她吗?
萧甫山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温和安慰道,“你不要担心,除了两位舅父,没人知道此事。我跟母亲说程府有事,你要多住两日。”
幼菫抬头望着他,“国公爷,我没有被欺负。”
萧甫山捏了捏她手笑笑,“傻丫头。”
他从荷包中取出紫金戒子,问道,“这枚戒子,是不是你故意放到浴桶旁边的?”
幼菫还停留在方才的问题中,他这般一语带过,是说他信了吗?还是没信,只是假装信了让她安心?
她仔细看他的表情,他脸上神色如常,看着在等着她回答。
这个戒子很细小,幼菫没想到他能看到,只是心存侥幸地放在那里试试。放太大的首饰怕引起裴弘元的注意。
她点头,“我就想告诉您,我在那里呆过。那把火也是我放的。”
萧甫山赞许地笑了笑。
“我原还担心你会吓坏了,不想你倒有几分胆气,也很聪明。我就是靠它,确定你是在那宅子待过的,才一路寻了过来。”
他顿了顿,又严肃起来。
“不过,不管什么时候,你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与活着相比,都不重要。记住了吗?”
幼菫心下一暖。
时下的男子,都认为女子贞洁是最重要的。
可他却说,她活着最重要。
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板着一张脸,严肃的像要打他手板的夫子,一点也不温柔,也不浪漫。
但是幼菫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她的心在沦陷。
她原本对他的感情总是有所保留,她怕,怕付出太多会受伤。
感情谁认真谁就输了。
可此时,她什么都不想,只觉得浓烈的感情要溢出胸膛。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莹莹看着她,乖巧答应,“好,我记住了。”
说着便想往萧甫山怀里钻,却被他无情地一把推开,“我身上脏。”
幼菫有些挫败地看着他,感觉很没面子。
萧甫山含笑捏捏她紧皱的鼻子,“等回去沐浴更衣,你随便抱。”
幼菫靠到车厢壁上,嘟囔道,“谁想抱你了……”
萧甫山笑。
他拿帕子细细擦着戒子,脸上柔和认真,丝毫看不出方才大杀四方的狠辣无情。
幼菫拿眼稍瞄他。
他握着她的手,把戒子帮她戴到左手无名指,这一刻,像极了婚礼上新郎给新娘戴上戒指,神圣又郑重。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萧东在前面驾着车,嘴巴咧到了耳朵后面,手里的马鞭欢快地在空中打了个响。
他的小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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