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昔走在长廊之上,周边布置着各种园林花卉,花境,给人一种身处自然的感觉,时不时还能够闻到一阵阵清香,令人心情愉悦舒畅。
可此时的楚忆昔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反而还有些沉重。
不多时,楚忆昔来到了一处用白玉砖布置的院子,看上去并不奢华,但却绽放着极致的光彩,给人一种华而内敛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敲了院子的大门,随后站着原地等候回应。
“进来。”
很快,楚忆昔便听到了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开大门走进了院子。
院子当中,更像是一个园林,小乔流水,碧瓦琉砖,花繁盛茂,在不远处还有一座亭子,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正座在那边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把玩着。
楚忆昔走近,看清了楚母手中把玩着的东西,那是一根钗,只不过却是一根用木头雕刻而成的钗,在她的眼中甚至有些奇形怪状,想必没有那个女子会看这个发饰一眼,更别说戴上。
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却不同,她失神的把玩了一会,便将自己凤冠上的琉璃钗取下,顺势将手中的木头钗放在其上。
“你做的东西还是那么奇特”
眼前的楚母轻启红唇,没有看楚忆昔,似是在自言自语。
楚忆昔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她也不清楚义母究竟是否是在询问她,万一她只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自己这样打扰她可是要受罚的。
曾经的她便是如此。
一时间这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最终楚母缓缓开口道:“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么?”
这次楚忆昔确认是在叫自己了,她开口说道:“都办好了,禁制也做了手脚,保证可以万无一失。”
楚母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道:“听说上次你遇到了数码兽?还与其交战?”
楚忆昔点了点头,“没错,只不过未能将其击杀。”
其实她还有想说那个数码兽有些不一样,但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对数码兽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就算了。
“无所谓,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那颗蛋的话定然会出来,到时候全部一网打尽,你只需要守在天灵之地即可。”
楚母淡淡道,但楚忆昔却能明显的感受一股肃杀的气息从她身上传来。
这时楚忆昔才回想起来,这个做了十五年楚府主母的人,在十五年前可是被称为杀伐之王的狠人。
“还有,义母,那个楚普凡的事他”
“不需要在意他。”
楚母淡淡道:“蝼蚁还妄想翻天,明明都给了他那么多的压力还未能让他放弃一切,既然如此这次就由他去吧,下手的力度你自己决定,但最起码也要给他埋下心理阴影,让他心境受损。”
楚忆昔微微一愣,她没想到义母竟然会这么狠,心境受损无异心理创伤,这是要废掉楚普凡么?
“没听到么?”
似是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的犹豫,楚母微微邹起眉头,一丝压迫感从她身上传来。
这并不是真的压迫,而是楚忆昔的心理压力,她连忙低头恭敬地道:“是。”
楚母微微点头,随即说道:“去吧,还有让梦韵不要乱跑,毕竟她是要嫁给徐天然当最重要的棋子,不容有失。”
楚忆昔的脚步再次一顿,随即她深吸一口气道:“是。”
说完,她便快步的离开,原本以为在边境磨炼的几年,自己的意志力能够有所提升,可一到楚母面前,那刻骨铭心的恐惧和害怕依然会浮现而出。
说是义女,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利用?
楚忆昔快步走在长廊之上,心情沉重无比,甚至比来时还要沉重,原本清美的脸庞都带着一丝阴霾。
这时,前方的转角处突然走来了一道身穿黑裙的身影。
楚忆昔抬头一看,便发现正是楚梦韵。
她一头长发披肩而下,黑裙飘飘,手拿着一把黑皮书籍,此时见到了楚忆昔稍稍一愣,脸庞上涌现出喜悦,张开手小跑过来,轻轻的抱住楚忆昔。
楚忆昔自然不会拒绝,同样也轻轻的抱住,她的脸庞上不由流露出了怀念的神情。
记得在小时候,他们姐弟可是相当要好的,结果现在,一个注定要成为太子妃,一个对家里不问不顾,甚至还很怨恨,一个被迫自己成为别人心中的工具。
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最怀念了。
这般想着,楚忆昔缓缓的放开楚梦韵无奈道:“姐姐,在虽说是在楚府但还是要注意一些形象,要是让义母抓到了可就不好了。”
楚梦韵抱着黑皮书籍,摇了摇头,“没事,只要不被看见就可以了。”
说着,她便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过,我倒没有想到忆昔你竟然不会抗拒姐姐的拥抱呢,那天跟沐师弟战斗可把姐姐吓坏了。”
“沐师弟”
楚忆昔一下子便抓到了重点,松开了楚梦韵,颇为严肃道:“姐姐,这个人很危险,你和楚普凡都不要再接近他了。”
楚梦韵有些奇怪楚忆昔的转变为何有这么大,她伸出手抚在楚忆昔的额头上,又抚在自己的额头上,不由说道:“也没有发烧的情况啊。”
“姐姐!”
楚忆昔看着楚梦韵调侃自己,顿时气的直直跺脚,要是让她在边境那段时间认识的属下见到她这幅模样,估计整个人都得傻掉。
“开玩笑,开玩笑。”
楚梦韵摆了摆手失笑道,但紧接着她便像换了个人似的,“不过忆昔,你就没有想过反抗么?”
“哎?”
楚忆昔有些不解,有些愣神的看向楚梦韵,好似觉得自己的姐姐变了一个人一般,又好似被楚梦韵所说的话给惊到了一般。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楚忆昔回过神来,有些惊骇的看着它,同时双眼瞟向四周,好似在观察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听到刚刚那句话。
“其实你很想要反抗的对不对?无论是打残普凡,又或者是被义母束缚人身,你其实很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一次选择对吧?”
“不不,义母义母养活了我们,给我们优越的环境和身份地位,这这是为了回报义母我”
楚忆昔说的话断断续续,好似底气不足,又好似跟自己的意志斗争。
楚梦韵仅仅只是站着原地,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她抚手翩飞的翻起黑皮书籍,其上写个晦涩难懂的文字,甚至称不上文字,更像是符文。
但这些符文皆是黯淡无比,唯有几处亮起。
“为何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要戴上一副面具呢?”
“为什么人们不能真正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生活,而是被生活所压迫而被迫选择呢?”
“果然,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虚无缥缈,皆是为了走向最后的结束,最后的结束才是真正的永恒。”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