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月皇家魂导学院的生活中,沐华可以看到楚梦韵和楚普凡一起上课的时候是多么开心欢快。
一起进步,一起学习,一起打闹,然而他的到来却改变了一切,楚普凡失踪,陈魏巡重伤。
楚梦韵一定是在内心指责他吧?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楚梦韵有些疑惑的说道:“为什么我要责怪你?”
“为什么?难道楚学姐不认为是我夺走了你们正常的生活么,这个时候就敞开天窗说话如何?这样实在太累了。”
沐华手抵着眼眸,感觉眼睛有些沉重,想要快点结束这压抑的气氛。
而楚梦韵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沐华实在忍无可忍,想要赶客的时候说道:“沐学弟,是不是在逃避着什么?”
沐华被手抵住的眼眸骤然收缩,接着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明白楚学姐在说些什么。”
楚忆昔没有在意沐华的装傻,继续道:“有的时候,人是很坚强又很脆弱的,就像是一个玻璃,用手轻轻敲,敲不碎,但若是用力,或者持续敲的话,就会四分五裂。”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沐华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默,一直在沉睡。
楚梦韵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手持着黑色书籍看着躺在床铺上的沐华,眼眸从原本的柔软变得淡然无比,又或是没有丝毫情绪覆盖在其中。
“你是自我意识过剩,还是想要偏执的承担一切,最终走向自我毁灭?”
“沐学弟,其实有些时候自己奢想,倒不如主动一点去寻找答案,既然种的果已经结下,但其中的浇花施肥,不还是能够如自己所愿,做的更好么,说不定就是那么一点东西改变了最后的结果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语落下,楚梦韵便离开房间,然而在打开门扉的那一刻时,楚梦韵微微转头露出了侧脸,看着依然掩盖着眼眸的沐华:“还有,沐学弟说敞开天窗说话,但下次还请你能够那手拿开,这样我会更正视一些。”
嘎吱。
楚梦韵离开了,伴随着门声关闭的响起,这个房间再次只剩下自己一人,显得寂静无声。
“呼”
沐华吐出一口气,看向已然关闭的门扉,只感觉脸颊上痒痒的,视野所见的一切有些模糊。
逃避没有用,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再怎么后悔也没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成长结果中做出一些改变,或者自认为的改变。
这或许便是楚梦韵想要告诉自己的道理。
可是
“说的那么简单,做起来有多难自己怕是也不知道吧。”
沐华拉开一直掩盖住眼眸的手臂,无神仰望着天花板,只感觉内心一片寂冷。
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可自己的成见却像是根深蒂固的苗根,拔也拔不出,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遗忘,或者沉浸于自己所造就的囚笼之中。
这是谁也无法搭一手的束缚,唯有自己才能够解开。
“啾”
正当沐华眼眸黯淡无光的看着天花板上时,一道熟悉的叫声从窗户外传来。
沐华原本无神的双眸一怔,眼眸中流露着不敢置信,他的脑袋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望过去。
却发现正是那道熟悉的洁白色,犹如飘雪素素一般,洁白无暇,犹如世界最纯粹的颜色。
是它。
可沐华却再也不敢叫出那个名字,甚至连直视的目光都不敢放过去。
仅仅只是看到了具体的身形,沐华的脑袋便下意识的转过去,甚至还缩了缩脑袋,宛如这样可以掩盖住自己那浓郁不已的愧疚。
“跑来这里真是不容易。”
好似小女孩般清脆响亮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白狐从窗户边一跃而下,来到沐华的床边。
“先是要躲过那群麻烦的人类,不被他们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还要找到你所在的外置,然后一路爬上来,真是累死本狐了。”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小白狐转到沐华的床边,想要直视他,然而将要到达时沐华总转移视线,而小白狐也跟着转移,他们一直来来回回,循环反复。
最后小白狐终于忍无可忍的跳上了沐华的床铺,然而沐华却更加直接的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脑袋上,将自己全身包裹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可以让他内心好受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愚蠢的人类,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半天了,之前你被那些人类带走后忘了我也就算了,现在本狐亲自来见你,你不笑脸迎还故意躲着我。”
“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着小白狐还用自己两边的小爪子抓住被子想要扒开,然而它的力气实在太过娇小了,根本扒不动。
沐华缩在被子中,宛如隔着一个世界,他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因为对不起你。”
“哈?“
小白狐一愣,就连扒开被子的手都随之停止。
愣了一会,小白狐就反应了过来,大大咧咧道:“如果是因为叫我狗子的事情本狐会很大度的原谅你,所以赶紧起来吧,外面很冷的哎~”
小白狐带着一丝撒娇,又带着一丝小女孩特有的纯真温柔,或许能够打动其他人,但唯独此刻的沐华不行,甚至他的内心更加愧疚。
“不,是因为你父亲,我伤害了你父亲,甚至还让他被其他人抓走,甚至因为我的失误差点导致你也被抓走,令我的老师陷入濒死的边缘。”
“我只是一个拥有力量的无知之辈而已。”
沉闷而已带着一丝痛苦的声音从包裹住沐华的被子当中传来,小白狐的原本不断扒拉的身形一滞,随即停下双手陷入了沉默。
它怔怔的看着包裹在被子当中的沐华,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愚蠢的人类么?
就算再愚蠢,也不应该愚蠢到这种地步才对啊。
小白狐想了想,接着对缩在被子里面的沐华开口道:“愚蠢的人类,你觉得我父亲很强么?”
缩在被子当中的沐华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话题,但他也没有发出多余的疑惑,兴许快点回答完,它就离开了呢。
“很强,面对当时在星斗大森林的牛人兽要不是带着你,我能感觉你父亲可以反杀他。”
小白狐眉头一挑,明明陷入极度的愧疚感中可为什么还顺带把它给埋汰上了,这是本能么?
但小白狐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继续道:“那你知道我父亲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么?”
沐华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缩在被子当中,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小时候的父亲是一个废物,甚至我娘跟我说小时候她跟父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父亲当时为了保护她被一群小孩子揍。
当时我父亲为最嚣张的语气说了最无语的话:‘被他们打的人是我,你只要站着一边看着就好。”
“没错,当时我爹就是这么废,被一群还不是魂师的同龄人按在地板上摩擦,最后还很嚣张的跟我娘告别,我记得当时我娘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感觉我的父亲很逊,很臭不要脸。”
说到这里时,小白狐都不禁有些捂脸,仿佛很尴尬,但看着还缩在被子中的沐华,它决定继续说下去。
“但我娘却跟我说,我父亲是她进入人类世界的第一束光,也是永远最明亮的光。
即便每次都是伤痕累累的倒在她的身前,但却没让我娘受到任何伤害,就像是一道厚壁,座永恒屹立的大山护着她,最后他们相爱了。
我爹纵使很弱,很废,但我娘没有丝毫嫌弃他,甚至和他相坠爱河,仅仅是因为,他曾经誓死保护了她。”
小白狐这时候也看向缩在被窝里面的沐华,声音也情不自禁的变得温柔起来,“所以啊即便你再废物,再落魄,本狐也不会嫌弃你,因为你曾经确实保护了我,不是吗?”
缩在被窝里面的沐华瞳孔一缩,仿佛内心当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
房间外。
楚梦韵靠着墙壁,翻着黑色书籍,当黑色书籍中一些黯淡的古老符文被点亮时,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醉人的笑容。
只不过她的脸色又变得困扰起来,“竟然不是我让沐学弟的情感产生剧烈的波动,真是困扰呢。”
“不过,这道被救赎的一瞬间可真是美丽,妙不可言,如果是永恒的就更好了,可惜这种触动永远都只能在一瞬间。”
啪!
最后,楚梦韵合上了黑色书籍,看了房间一眼,迈开步伐朝着外面逐渐黯淡的光景远去。
“原来如此。”
虚无意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惊呼一声,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仿佛得到了真理的那一瞬间快感。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吸血魔兽从容不迫的睁开双眸,面无波澜的看向虚无意。
“呵呵,我猜你看到这个一定会很惊讶的。”
说着,虚无意便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摆在吸血魔兽面前。
那是一滴血液,只不过那滴血液并不是单纯的红色,而是五颜六色,七彩斑斓一般。
“这是”
吸血魔兽邹了邹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虚无意。
虚无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双手抱胸,似乎很满意吸血魔兽这般疑惑的目光,他开口道:“这是你的血液,也是你血液中的异常情况,只不过我加快了一些速度。”
“我的血液?我的血液有什么不一样?”
吸血魔兽邹起眉头,直觉告诉他,虚无意接下来所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不一样?不一样可大了!”
虚无意故作夸张的大喊一声,然而却引起了吸血魔兽的不满,看着他眉头邹起,周身隐隐有力量牵动,虚无意干咳一声道:“这些血液中的颜色分别代表你曾经融合的执能者,或者大气运之人的意志。”
眼看吸血魔兽要说什么,虚无意连忙摆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你明明将他们的意志和精神力全部剥夺消化,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确实是有,其中的一些细节我也不太理解,但大概能够得出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吸血魔兽邹起了眉头,看向虚无意询问道。
虚无意嘴角微倾,说了一个词。
“抗拒。”
“抗拒?怎么抗拒?”
吸血魔兽不解,他们的精神力和意志都被他所剥夺消化,怎么还能抗拒。
虚无意摊了摊手,有些无奈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信任,或者两个个体之间的意志都达到了统一,这样才算真正的融合。”
吸血魔兽邹了邹眉头,恍然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眼前一亮,“你说的根据莫非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叛逃的执能者以及五角星兽。”
啪!
虚无意打了个响指,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变得越来越火热。
“不错,就是他们那一个特殊的列子,竟然达到完美融合,不分彼此,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当然,这终究只是一个猜测方向,我那个分体外身也只是一个半成品,所以还需要加大研究力度,不过还好最近得到了那个太子殿下的支持,倒是可以增加速度了。”
吸血魔兽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中也带着一丝狂热,倘若这个计划能够成功的话,或许他们有资格触碰到那个境界。
不仅仅是究极体,更是那遥远无尽的彼方,不可触碰之地。
甚至,他不是没有可能达到那个名为神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