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p>
八班秩序良好，唰唰唰一片做作业的声音。</p>
陈让坐在最后，写题写的随意，只拣有难度的题目做。</p>
第一节自习结束，铃声一响半数人起身，有的去洗手间，有的出去走廊上吹风。</p>
“左俊昊——”</p>
门口有人喊，趴桌上睡觉的左俊昊抬头，眯瞪着眼往外边看。</p>
叫他的人是个不认识的，正纳闷，视线往喊人的旁边一扫，愣了。</p>
赶紧拍隔着条过道的陈让：“欸，齐欢来找……”</p>
陈让抬眸，左俊昊的话没说完，门口的又喊了声：“左俊昊你出来一下，有人找。”</p>
帮忙喊话的人旁边就是穿着一中校服的齐欢，她微低头，挡了小半张脸。</p>
两句话都只叫他，摆明了就是来找他。</p>
左俊昊手怔愣停在陈让身上，摸不着头脑，还是起身出去。</p>
陈让手里顿了顿，笔尖在练习册上洇开一个墨点。</p>
齐欢和左俊昊到拐角说话。</p>
“你怎么在我们学校？”</p>
“翻墙。”</p>
他竖起大拇指，“妹妹，6得飞起。”</p>
齐欢没空和他废话，“我找你有事。”</p>
“你说。”他换了个站姿，左右看了眼，想抽烟。</p>
“你认不认识你们年级有个叫林江路的。”</p>
“林江路？”左俊昊琢磨几秒，“哦，那个吊儿郎当的……知道他，怎么？”</p>
齐欢满眼沉色，“把他带出来。”</p>
左俊昊一顿。</p>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下回你来敏学，找谁都行，拆校长室我也不拦。”</p>
左俊昊手缓缓插|进兜里，“他惹到你了？”</p>
齐欢顿了几秒，脸色冷凝。</p>
“耍人，还想脱人衣服。”她说，“我朋友，女的。”</p>
……</p>
左俊昊回教室，沾着凳子没几秒，第二节自习前又出了教室。</p>
陈让破天荒问了句：“去哪。”</p>
他头都没回：“有点事，我去找季冰他们。”</p>
“等下有人来。”</p>
“随便，差这两句挨骂。”</p>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后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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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下午没等到纪茉，放心不下出校门沿着她家的方向找，没走太久，在一中附近的巷子里找到了人。</p>
她蹲在角落，饭盒里的饺子洒了一地，手忙脚乱想把弄回盒里，一个个白胖饺子全沾了泥，手指上也沾到泥，白皙手腕上的红痕醒目无比。</p>
齐欢跑过去，喊她一声，她往后缩，看清来人眼泪断线一样掉。</p>
纪茉本来该到的，只是走路慢，怕齐欢久等抄了小路。</p>
哪知道遇上一帮在巷子里抽烟的人。</p>
是他们一中的，同为高二，但是和她们班不在一个楼层的差生班。家里有钱买进来的，不服管，为非作歹什么都干。</p>
纪茉匆匆想走，被他们一帮人缠住。或许是见她这种乖巧小白兔慌张吓白脸的样子很有趣，林江路拽着她的手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动手要脱她衣服。</p>
饭盒掉地上饺子洒了一地，纪茉怕得要命，边哭边挣扎。</p>
以林江路为首的捉弄够了她，见她要较真拼命的架势，呿了声甩手，还说：“好学生都这么玩不起？真鸡|巴没劲。”</p>
这么一遭，才耽搁半天。</p>
纪茉在齐欢怀里哭得停不下来。</p>
“本来应该……早就到了……饺子也没有了……”</p>
齐欢哪还有心思吃什么饺子，气得快炸了，只想把那群人摁在地上打一顿。连纪茉这种女生都欺负，一中的渣滓真的够渣。</p>
庄慕和齐欢一块跑出来找的人，齐欢给敏学刺头子说纪茉是自己罩的时他不在，不认识纪茉，但看情况也气得不行，一个电话打给严书龙，让他赶紧过去。</p>
纪茉胆子小，碰上这种事哪还有心思上自习课，齐欢送她回家，她睡着了才出来。</p>
庄慕一帮人准备好了，齐欢让他们等着，自己穿上一中校服翻墙进去。</p>
……</p>
左俊昊和齐欢交情不深，来往都是同陈让有关，见面说两句话而已。人和人相处看气场，齐欢的脾气他喜欢，况且她又百般跟陈让示好，就是因为她，不然他和严书龙那帮人在台球室的矛盾也不会不了了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