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当场站起来。</p>
“欢姐你去哪……”</p>
“你们玩！”她头也不回，推门走了。</p>
……</p>
齐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瞧，左俊昊那帮人在里头热闹，玩得正嗨。除了他们一群男生，也有女的。</p>
人走动，里面光线又暗，她看了半天没看清陈让在哪。</p>
只能把门推开，慢慢探头进去，眯着眼找了半天，终于找到陈让处于角落的身影，还没多看两眼，下一秒她就被人发现。</p>
“这他妈谁啊伸个——哎，齐欢？”</p>
这一声把左俊昊招来了。齐欢干脆大方进门：“好巧啊，你们也在这边玩。”</p>
左俊昊笑：“是哦，巧了。你朋友在这过生日？”</p>
她点头。</p>
“来来来，赶早不如赶巧，一起坐。”左俊昊赶忙招呼她。</p>
齐欢也不扭捏，应下了，只是在他递来酒杯时摆手婉拒，“我不能喝，等等会撒酒疯。”</p>
“真的假的，一杯不至于吧？”左俊昊笑着调侃，手里却放下杯子没强求。见她眼睛滴溜朝角落瞟，心知肚明，弯唇凑近她小声说：“那人呵，一进门坐到现在，除了去洗手间就没见他动弹过。”</p>
那人是哪人，自然不必言说。</p>
左俊昊不拉着她多废话，挂着一脸笑去了别处。</p>
齐欢直奔角落，凑到陈让身边坐下。</p>
陈让眼皮一颤，没抬眸。</p>
“好巧，你们今天也来这里玩啊！”齐欢笑得见牙不见眼。</p>
他没应声，手机屏幕五花缭乱，正在游戏界面。</p>
“你一直坐在这里玩游戏？”她问。</p>
“嗯。”</p>
“不无聊啊。”</p>
他不理会。</p>
齐欢盯着他，又盯他的屏幕，视线来回。</p>
她一直在旁边瞟，很干扰人。陈让暂停游戏，侧头：“有事就说。”</p>
“我没什么事……”她一顿，笑起来，“就是想跟你讲讲话。”</p>
“……”</p>
陈让收了目光，继续打游戏。</p>
齐欢看他玩了一会儿，用食指戳他，“我给你唱首歌。”</p>
他理也不理。</p>
“陈让？”她喊他，“你别玩了哎。”</p>
陈让手指不停，仿佛没听到。</p>
齐欢只能闭嘴。</p>
他不跟她讲话，游戏她又不感兴趣，在他旁边干坐着无聊极了，她闷闷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半杯酒。</p>
味道有点甜，酒味不重，齐欢喝完又倒满，再喝了一杯。</p>
她抱着手臂倚着沙发靠背，唱歌声和说话玩乐声在包厢里交织，有点吵，也有点别样的寂静。</p>
脸开始热了，齐欢用手扇风，起身去另一边点歌台。</p>
“喔，齐欢啊，要唱什么？”点歌台边坐着的人一见她，热情问。</p>
左俊昊这一帮人都认识她，不说她追陈让追得起劲，前不久还一块收拾林江路，算起来也是熟人。</p>
齐欢报了个名字。</p>
点歌的人帮她把曲目顶到最上面，在唱的歌正好结束，帮忙探身到人群里要了话筒给她。</p>
“不用了。”齐欢摆手没接，转身跳到点歌台对面。</p>
一把立麦，还有一张高脚凳。</p>
她坐在那儿，没什么人注意。大家都在玩，摇骰子，喝酒闲聊，打牌。</p>
前奏响起，齐欢脚尖在地上轻轻打节拍。她声音微低，不像一般女孩子娇柔嗓音，反而有些小沙哑。</p>
昏暗的灯光下，一片吵杂，她悠哉转动高脚凳的坐垫，认真地唱。</p>
是一首轻快的暗恋歌曲。</p>
或许是知道陈让专心玩游戏没空听，她一点都不紧张，更别提害臊。</p>
唱到最后一段，副歌还剩一大半，齐欢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p>
庄慕打来电话找她。</p>
她从高脚凳上下来，给点歌台的哥们比手势，一边往外走接电话一边示意他可以切歌。</p>
……</p>
“我靠！让哥你是不是掉线了啊？！怎么突然就退了！这都半天还没重联？！”</p>
坐在陈让身边和他一起打游戏的男生独力难支，被杀得心力交瘁，忍不住伸脖子看了眼。</p>
陈让的手机屏幕一直停在退出后的大厅界面。</p>
他不知道在干什么，有点出神。</p>
男生没敢多问。</p>
“嗯。”陈让应了声，收了目光，把手机光亮摁熄，“不玩了，你打吧。”</p>
包间墙上的大屏还是齐欢没唱完的那首歌，人都挤在正中玻璃茶几边玩骰子，没人顾上唱歌，所以没人切。</p>
字体颜色渐变，掠过整首歌的最后一句。</p>
只有伴奏。</p>
陈让眼睑低垂，默了一会儿，黑屏的手机重新摁亮。</p>
每天删一次的通话记录很干净，架不住齐欢不厌其烦有空就找他，和她最近一次通话是中午。她给他打电话讲了一堆废话，这一通他还没来得及删。</p>
视线停在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上。</p>
陈让抿了下唇角，抬指，点击编辑。</p>
随手备注了一个数字“7”。</p>
而后没再多看，收起手机。</p>
齐欢那一串没着没落的号码，被加进了他的联系人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