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p>
齐欢费力从张友玉怀里挣脱出来，恨不能给她头上来一下。</p>
张友玉拽着她不松手：“我还想找你呢，结果你就在马路对面，这么巧就是缘分啊！欢姐你快说快说——”</p>
“你问这个干什么？”</p>
“我男朋友嫌我穿这身衣服不好看。”</p>
“换衣服。”</p>
“……说因为平。”</p>
齐欢：“……”</p>
张友玉扁了扁嘴，张口要说话，忽地愣了。</p>
瞄到后面站着的陈让。</p>
“他……”</p>
齐欢回头看了眼，马上转头拍掉张友玉抬起来的手指。</p>
“快走！”</p>
张友玉和几个女生看着陈让，有点怔愣。再看向齐欢，他们明显不是在这遇上的。顿时目光中满是佩服。</p>
齐欢一点也不想被她们这样看。</p>
一双双眼睛，惊诧又佩服。分明写满了几个字——</p>
“身材好就是好，连陈让都能搞得定”。</p>
齐欢才不想当着陈让的面和她们讨论这些，连推了几把，压低声音警告：“赶紧给我走人，再在这碍事明天全都去给我扫厕所！”</p>
抬手戳了下张友玉的脑门：“尤其是你，大马路上嚷嚷这些，咋呼什么，欠揍呢吧！”</p>
她们还有点回不过神，一步三回头，被齐欢瞪了几眼，才缩着脖子快步跑了。</p>
齐欢冲陈让干笑。</p>
尴尬。</p>
陈让把拿回来的小吃递给她。</p>
“谢谢。”她小声，收敛了些。</p>
并排走，相对无言。</p>
齐欢想起还拎着奶茶，递了一杯给他。</p>
他接了。</p>
走了几步忽地反应过来，拿的是她要喝的。她喜欢甜，糖度加得重。他刚说不喜欢太甜。</p>
抬头张口想说拿错了，动了动唇没出声。</p>
陈让已经喝了。</p>
他面色平静，一本正经。</p>
……好像没发现喝的是糖度特浓的超甜奶茶。</p>
齐欢搡了搡头发，把话咽回去。</p>
.</p>
亮着路灯的篮球场，聚了一帮人。</p>
“让哥哪去了，怎么没看到人？”</p>
关思宇坐在水泥管上，问正投篮的左俊昊。</p>
“不知道。有事吧。”</p>
球投进篮筐，左俊昊拍着球走到场边，把球扔给季冰，季冰扔了瓶水给他。</p>
“打电话问他他没说。”左俊昊喝完水，抹了把额头，“在过来的路上，等等就到了。”</p>
关思宇问：“前段时间你们和李明启干了一场？”</p>
“嗯。季冰碰上的，被他们堵了。”</p>
“他们还找让哥麻烦呢？”</p>
左俊昊点头。</p>
“这都两年了吧，我记得从高一开始李明启那些人就跟他过不去，怎么老揪着他不放？什么矛盾惦记这么久。”</p>
“不知道。”左俊昊脸微沉，坐下，“我们没问。管他的，反正谁搞陈让我们搞谁，不需要知道那么多。”</p>
关思宇啧声，“让哥刚升高一的时候我第一回碰见他，是真没想到他那么狠，跟他打那架我胳膊都差点废了。”</p>
左俊昊嗤笑：“你和你那帮职校的自己皮痒要来一中找事，还挑上陈让，活该吧你就。”</p>
“兄弟这么说可不厚道。”关思宇给他递了根烟，想想也觉得好笑，“也是，当时只觉得他不声不响看着说不定好欺负，谁知道啊。”</p>
关思宇又说：“让哥初中哪个学校的？初中的时候我都没听过他。”</p>
“十四中的？我记得是。”</p>
“以前没听说十四中有什么扛把子人物啊……”</p>
“我也不清楚。”左俊昊抽了口烟，“他对初中的事没兴趣，我们也不怎么问。”</p>
都是升学考，考进一中念高中才认识的。</p>
禾城这地方，大算不上太大，说小却也不小。</p>
聊了几句，停在不远处的车开了车门，裹着男款外套的女生从车里下来。</p>
“思宇——”</p>
娇滴滴的声音。</p>
关思宇把烟一扔，踩了两脚。</p>
“来了。”</p>
他跟左俊昊几个招呼：“我过去一会儿，你们聊。”</p>
“你妹——”</p>
“狗东西！”</p>
一帮男生纷纷调侃。</p>
左俊昊笑骂，“打夜球还带女朋友，贱不贱。”</p>
季冰说：“你管呢。说的你没带过女的一样，上回野炊一帮人就你带个学妹，少他妈装。”</p>
“怪我？”左俊昊勾唇，“上赶着来我又不好拒绝。”</p>
“滚吧。你迟早有一天需要补补。”</p>
“你补我都不补。”</p>
季冰斜他：“你还别不信。你伤这么多小姑娘的心，早晚被别的小姑娘伤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