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涟有预感,二伯家里若有人猜到真正的原因,十有这人是阿溪姐姐,果不其然。穆家的姑娘,就是厉害。
“傻小妞,真让人担心。除了打架比别人强,拳头比另人硬,脑子灵光之外,啥都不懂。”
每家都有一个臭屁孩令人担心,自己家里是阿洋,小叔家里是小漾。阿溪觉得京城是小漾的祸地“阿涟,不是你姐我迷信。反正吧,我觉得京城不是风水宝地。按我说,你们早点让小漾回家。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小漾只要离开家,都没好事发生。去趟少林,受伤;去趟罗马,婚变;去趟京城,好不容易见到太姥姥一面,可惜没多久,老人家仙逝。
阿溪想不通,既然这样,小漾待在海门就好,何苦跑外面给自己找罪受。
这话说到阿涟的心底去了,是啊,从小到大,因为年龄差的关系,三姐妹很少有一起生活的时间。好不容易,自己和阿漪都回家了,小妹却一人待在京城打理生意。
也许,外面的世界对小妹并不精彩。她得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让家人把小妹叫回来。到于京城里的生意,请人打理就好。
回到卧室的贺高见状,把发愣的阿涟搂在怀里“宝贝姐姐,在担心小妹?”
别说人家的亲姐姐担心,连他这个从小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的亲姐夫也担心她。看到挂了手机之后的阿涟一看皱着眉头在思考问题,贺高知道,这事肯定和自己的小姨子有关。
趴在贺高的怀里,阿涟轻声问着“牛牛,我们把小妹叫回家好不好?”
“当然好。”贺高也觉得,自己那个小姨子孤身在外,绝对照顾不了自己,“等小妹回来,我就安排相亲。到时,我把所有的好男人都叫到跟前,一字排开,她喜欢哪个挑哪个。”
相亲,我晕。阿涟被逗乐了“干脆,来个比武招亲,这样更合适小妹的风格。”
那可不行,以囡囡的拳脚,比武招亲的话,大龄剩女她是当定的。贺高苦恼着“身手比小妹好的人,我找不到啊。”
想想看,杨贞身边的那些人,个个武艺高强,可是呢,还不是照样被小妹给打趴在地下。阿涟觉得自己想得过于理所当然“两条腿的男人容易找,拳头比小妹硬的男人不好找。”
她唯一知道令小妹认怂的人,是一个名为林观的人。只是,听说那人已经是一个中年大叔,这种人,绝对配不上小妹。
算了,桃花不可强求,注定的姻缘逃不掉。阿涟放弃为自家小妹做媒的念头“她还小,才22岁,慢慢来。”
换成别人,这个年纪,还在大学里啃书。贺高表示同意“小妹的事情,我们还是别插手,让她自己作主,免得帮倒忙。”
在贺高看来,当时如果不是外父外母多事,主动让大卫搬到家附近住,说不定,那老外与小妹就不会在感情上有什么发展,更加不会发生闪婚后不到一年就闪离的事情。
丈夫的看法换来阿涟的大白眼“那个老外不识货,错过小妹是他一生最大的损失,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今日不同往时,现在家里的情况,即使小妹说要嫁给住在赤道附近的人,爸妈也不会反对。阿涟狠狠地说“等着吧,金毛和他的新欢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说她是酸葡萄心理什么的都可以,反正她见不到大卫有什么好结局;而且她感觉大卫的最后归宿绝对不会是什么性感的金发美妞。
深有同感的贺高甚为同意妻子的说法“那人只是小妹的过客,然而,错过小妹,将是他人生最大的遗憾。宝贝姐姐,爷爷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免得我遭人黑手,拖累你。”
亲身经历乱世年代和黑暗时期的贺老爷子,见识和想法比别人长远。以穆家人的性情,他不担心亲家一家人的安全。反而,他觉得,如果说穆家人有软肋的话,就是两个姑爷。
毕竟,他也是亲眼看着阿涟和阿漪两姐妹长大的人,两姐妹的性格和身手令光头阎王满意。光头阎王本人都觉得满意,还有什么令人担心。
只是,好兄弟小艾的遭遇,还是令他心里发悸。于是,他赶紧叮嘱小孙子,让他保护自己。只要跟在阿涟的身边,小人肯定无法下黑手。
知道爷爷想法的贺高哭笑不得,爷爷的想法应该反过来,应该是他保护宝贝姐姐的安全,怎么变成宝贝姐姐保护他?
岂料,爷爷气冲冲的语气还夹着一丝蔑视“你能扛下你老婆的一拳?再说,从你光腚流鼻涕开始,一直是你老婆保护你,整个海门谁不知道。就你,还想保护你老婆?笑话。你别拖阿涟的后腿,我就阿弥陀佛。”
灰溜溜的贺高摸着鼻子,心里有点不服气。小时候,他一直扮可爱装弱者,用这招吸引阿涟的注意,趁机可以粘在她身边。哪里知道,这个泡姐妙招到了别人眼里,竟然成为他是弱者的那方。唉,扮了二十九年的弱者,误会已经解释不清。
听出丈夫语气的微软的抱怨和不甘,阿涟突然觉得丈夫才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腹黑小子。想起这个臭小子当初是怎么把自己蒙骗到手的,她忍不住一拳招呼到他胸膛“你个小屁孩,连我也被你骗到手。”
“呵呵,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屁孩。”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听到别人叫他自己小屁孩,可是,这个是宝贝姐姐对他的称呼,他喜欢,他愿意,他就当宝贝姐姐永远的小屁孩。
他紧紧地搂着阿涟撒娇“我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宝贝。”
肉麻的话语不要钱的从他骗死人不偿命的大嘴巴里撒出来,然而,两声大煞风景的啼哭声打断他的甜言蜜语。深情的表白被迫中止,贺高心里怨气丛生,讨厌的,他上辈子造的什么孽,生下两个专门跟他抢老婆的臭小子。
是的,突然哭闹的正是阿涟的双胞胎,在贺高的眼里,这对双胞胎就是他最厌恶却又无可奈何的情敌。
不为别的,俩小子才来世间短短几个月,可是好像投胎时忘记喝孟婆汤,专挑他和阿涟的两人时间捣乱。只要他粘着阿涟超过五分钟,小子们立马集体抗议,咿呀鬼叫,挥舞着藕节般的小胖手,踢晃着大象般健壮的小胖腿,非要在浓情蜜意的夫妻之间插进不和谐的噪音。
幸好,虽然当了妈,不过,在宝贝姐姐的心里,他还是排第一。一开始的时候,阿涟的注意力确实有被双胞胎引过去。幸好,在他的努力卖惨,还有长达28年的骨灰级别的弱者形象之下,阿涟的首要关注力,还是回到他身上。
这个时候,贺高总是一副胜者为王的姿态,趾高气昂地对着儿子们示威。哼,还在喝奶的小子们,想跟你们老子我斗,省省吧。
看吧,已经习惯儿子们时不时地哼唧两声的阿涟,她只是回过头,远远地看着婴儿车里的双胞胎“宝宝们别不是饿了吧。”
“哪有,他们半小时前才喝的奶。”
饿,才怪,这对儿子比谁都能吃,一天到晚除了喝奶就是喝奶。不是肚子饿,而是眼馋,眼馋父母的恩爱。
贺高觉得,再过两个月,这对小子应该睡到隔壁的婴儿房去,那里才是他们应该待的地方。要不然,把他们抱到爸妈的房间,或者小姥爷的房间。其实,不管是哪里都行,只要不打扰他和妻子的恩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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