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面的人他全都认识,除了aul提到的尤老和尤部长之外,尤主任和已经退休的尤行长也在,还有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优雅的中年妇人坐在尤行长的旁边,估计这个中年妇人就是lda的妈妈吧。
面对客人,他可热情了,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喝茶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会演戏啊。尤部长风趣地说:“哎呀,总经理大驾光临,这是我们尤家人的荣幸啊。”
老总诚惶诚恐地说:“您可别这么说,我可受不起。您与家人来我们这里喝茶,令我们酒店蓬荜生辉啊。”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奉承,尤部长心里知道老总来这里的目的,他主动介绍:“今天我们家庭聚会,呐,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姐。”
此时,五外公在旁边插话:“兰兰是我大伯的孙女,和我大伯长得一模一样,我爸那几个兄弟,就数我大伯长得像爷爷。家里这些子孙后代,就数兰兰长得最像我爷爷。”
老总脸上笑得非常自然,可是心里却是抽搐的,尤老行长,您老人家,又是孙女,又是大伯,还有爷爷之类的,您不觉得拗口吗?我明白您的意思,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给那个lda撑腰,不让我欺负你的囡囡嘛。
他连忙伸出手,握住那个靓阿姐伸出的手:“兰姐,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既然尤老叫您兰兰,您的年纪看上去应该比我大一点,那我叫您一声兰姐,总不会得罪这一屋子的尤家男人。
穆妈妈在三弟介绍自己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她握住老总的手,礼貌且温柔地说:“您好。”
近距离靠近这个靓阿姐时,老总觉得aul有句话是说对了,这五个人,全长一个脸型,虽然五官各不相同。看来真的是血缘之亲。
他看了看靓阿姐,再望望现场的其他四个男人,乐呵呵地套近乎:“在我看来,你们一家人长得挺像的,一模一样的脸型。不过,所有人当中,兰姐长得最好看。
那当然,要不,牡丹之名从何而来?小外公骄傲地说:“那是,我们家的兰兰,她的别名就叫牡丹。”
牡丹啊,其实人如其名,在她这个岁月,脸上竟然几乎没有皱纹,果然天生丽质难自弃。
既然自己是打着问候的名头进来的,他热情地推荐着:“我们餐厅,最近新推出一款主食,名叫红米肠,它不添任何的色素,软脆爽口,老少皆宜。非常受客人的欢迎,不如,尝试一下?”
尤家的两个老人不喜欢吃主食,反而喜欢香甜可口的垃圾食品。只要听到主食,两位老人马上拒绝:“不要,清淡的东西,老头子不喜欢。”
正在老总尴尬当中,穆妈妈开口:“囡囡说,红米肠非常好吃,像薯条那般酥脆,她可喜欢这红米肠。阿正每次来这里喝早茶,都要打包这道主食回去给囡囡。”
看在侄女推荐的份上,尤老马上改口:“既然囡囡喜欢,那等会叫厨房多备一道,等会打包回去给囡囡。”
“不行,这红米肠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囡囡现在睡觉,不到晚上6点,她起不来。”穆妈妈谢过五叔的好意。
老总听到大家在提囡囡,他故意假装不知道囡囡是谁:“囡囡是兰姐的小孩?”
呵呵,您是揣着明白的装糊涂呢。穆妈妈也故意在打太极:“是啊,囡囡是我的小女儿。”
然后呢,囡囡姓啥名谁,在哪里工作,在哪个部门。这些,您怎么不往下说了呢?老总心里有点失望。
小外公故意当着老总的面说:“我说兰兰,晚上我们吃海鲜吧,现在正是海鲜肥美的时候,囡囡不是喜欢海鲜吗?”
好啊,反正自己之前就已经决定请堂叔他们几个到家里吃饭的,吃什么都无所谓。穆妈妈点头:“那我叫阿正多准备点干货。”
“阿正那小子的手艺还不一定比得上你二弟,晚上让他露一手。”尤老在吹嘘自己儿子的厨艺。
此时,尤部长拿出一瓶药,递给那个靓阿姐:“大姐,你帮我看看,这是我朋友在国外买回来的药,可是我看不懂,不知道怎么用。”
老总也看过去,距离远,看不清楚那瓶药写的是什么,唯一肯定的是,那上面全是英文。
靓阿姐接过来一看,详细地看着那瓶药,边看边说:“二弟,这是内服药。嗯,上面说一天两次,每次一片。不过,血压高的人禁止服用。”
这个靓阿姐竟然还懂英文?老总惊呆了,没想到,这又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他脑海里的浪花,汹涌澎湃,一浪比一浪高。
尤家人已经开始家长里短的聊起来,老总觉得,反正自己已经露过脸,也是时候离开了。于是,他礼貌地向大家告辞。走出包厢后,他想,这样的交代应该够清楚了吧。
等他走后不久,尤五舅才来到包厢。一家人,慢悠悠地叹茶,一直到午饭结束,一行人才离开餐厅,然后,又去海边慢慢地逛了两圈。因为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是个逛街的好日子。
最后,尤三舅和尤五舅去买菜,其他几人则直接来到穆亦漾的街。
尤五舅是不知道自己伯父与三哥在前台闹的这一出,所以,他才问穆亦漾关于打人事件的后续处理过程。
穆妈妈心想,经过早上喝早茶的时候,五叔和三弟在前台这么一唱一和的,那些领导还怎么处置囡囡?可能吗?
所以,穆妈妈对于这个事,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穆亦漾吃得香,连带着坐在她周围的人,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多吃起来。平时,五伯和老爸一般不会吃这么多的饭菜,现在呢,跟着囡囡一起,不停地吃这个,吃那个。看着小舅心里很是高兴,同时心里还有点小担忧,两个老人家吃这么多,待会不会积食吧?
吃饱喝足后,众人又回到客厅在那里继续谈天说地。穆二伯就奇怪了,这尤家的三兄弟,怎么都这么闲吗?在这里待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穆亦漾小时候,是在三个老人的陪伴下长大的。她本人很喜欢与老人聊天,不仅不会觉得烦,还觉得很有趣。再说,自从姥爷林爷爷姥姥相继离开后,家里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老人光临了。所以,对于五外公和小外公,她是真心喜欢与他们在一起聊天的。
两老一小在聊得不亦乐乎,穆家两兄弟和尤家三兄弟在说话,二伯母和穆妈妈两人在谈心。大家就分成三个有趣的圈子,聊得不亦悦乎。
二伯母羡慕地对穆妈妈说:“太好了,你的娘家人又多了几个,以后啊,可以经常走动。只是,你也别忘了,好歹也要去我那里坐坐啊。有时候,想找你聊天,都找不到你人影。”
还聊天呢,你一天到晚的打麻将,哪还有时间陪我聊天。穆妈妈笑着说:“我去找你聊天,还怕耽误你打麻将的时间呢。到时,你手痒痒了,别怪罪我啊。”
说到自己的业余爱好,二伯母也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笑着笑着,她又感慨伤感起来:“弟妹啊,我真羡慕你啊。三个女儿,从来没让你伤过脑筋。你看看我,同样是三个孩子,除了我那丫头,另外的两个儿子,哪个不让我操心?为他们,我的白发全都白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二哥家里的特别难念。都是当妈的人,都是穆家媳妇,二伯母的心情,穆妈妈能够理解和体会,她安慰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二嫂,大家都操劳一辈子,现在,是时候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孩子们的事,能不插手就不插手。我们活着的时候,替他们操心,安排好一切。等我们离开这个世人,谁来接替我们的活呢?所以啊,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妈的,哪个能这么容易放得开?“如果你的三个女儿是我的孩子,那我就完全不用担心。只需要享受我的生活就行了。”二伯母苦笑着,再一次向弟妹道歉:“这一次,阿洋那小子让小漾受累了。我知道,小漾是为了阿洋好。你不知道,今天早上,阿洋被我和你二哥揍得可惨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穆妈妈当然知道,对于二嫂动手揍阿洋,她是一万个赞成:“二嫂,你做得对。阿洋本性是好的,只是,他是个软耳根子,又不懂得拒绝别人。所以,才会被人蒙骗。这次,无论如何,您都不能让他再碰赌了。”
还好阿洋本质上是个好孩子,还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当妈的人,她自然知道二嫂揍孩子的时候,心里的痛更甚于儿子被打时的肌肤之痛。
“囡囡打人,与阿洋真的没有直接关系。那不过是个起因,你们别在这点上责任阿洋。要怪,就怪他识人不清。以后,不要让他什么样的朋友都结交。阿洋这孩子心地善良,容易被别人骗。”穆妈妈与二伯母说话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因为二伯母也知道,在孩子问题上,穆妈妈的意见向来中肯,从来不偏颇。所以,在育儿方面上,二伯母还是愿意听穆妈妈的意见。
女人在一起聊天的内容三句都离不开孩子。老人和小孩子聊的内容就开心多了,五外公和小外公两位老人家,关切地问着穆亦漾的爱好,生活习惯,工作内容等一大堆琐碎的事情。当他们得知这人小丫头还爱好书法,就提出想看看她写的字。
于是,穆亦漾干脆带着这五个尤家的男人上去三楼去看。在三楼的客厅里,看着“亦”字挂在客厅墙壁中央,笔走龙舌,矫若惊龙。二舅舅不敢相信,这样的字体竟然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穆亦漾还把自己平时写的字贴以及一些装裱的字画拿出来显摆,让他们个个叹为观止。二舅舅还特意问她,图书馆里经常举办一些展览,展示各种各样的字画,问她有问没拿出去展示过。
他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听到这个答案,他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字写得这么好,为何没放出去展览呢?
在场的穆家人听了个个笑而不语,穆家儿女几乎个个都写得一手好字。除了穆亦漾之外,其他人的字都写得普普通通。那是因为穆家对字的要求太高,只要不是那么出类拨萃的字,全部都归为糟粕之类的。所以,其他人的那些普普通通的字,放到外面,也是一手好字。
接着,他们又参加穆亦漾的房间,自然看到了那张用来凑数的紫檀凳子。小外公摸着那张凳子说:“没想到,这张凳子竟然又回到了你身边。”
穆亦漾嗅到其中包含的历史故事的味道,她好奇地追问:“小外公,这张凳子有什么故事啊?”
小外公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这张凳子,是你太姥爷无意中到的。当年兵荒马乱,好多人都不识货。你太姥爷竟然从一座荒庙里发现这张椅子。因是无主之物,你太姥爷就带走这张椅子。后来,这栋房子建起来之后,它就被放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