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朝门口望去,时景成推门动作僵在半空中。
“清松,你这是?”他疑惑的目光投到阿昭身上。
阿昭很少在宫中宴会上露脸,时景成进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俞清松倒并不担心他会认出阿昭。
他镇定自若的把面纱重新给阿昭带上,把她往身后藏了藏。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时景成注意到他动作上的遮掩,进门之后,又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听闻今夜要放烟火,我想着这个地方,一边饮酒,一边观赏最是恰意。”
时景成走近,发现藏到俞清松身后的女子,悄悄扯了一下俞清松的袖子,又继续道:“时辰不早了,清松也该早些送这位姑娘回去才是。”
俞清松顺着他的话接道:“景成说得是,我这便送她回去,等下再来陪你。”
时景成在桌子前坐下,手里拿着扇子敲打掌心,看上去悠然自得:“今夜我决意要学一学那酒仙,尝尝独自对月饮酒的滋味,清松还是体贴些,勿要来扰我。”
俞清松闻言,忍不住往他肩上揍了一拳:“孤家寡人,还这么得意。”
时景成假装疼痛的捂着胸口:“哎呀,疼死我了,今日不请我喝两壶酒,明日我就带刑部的人去俞府叫冤去。”
阿昭看两人熟络的样子,想来定是好友了。她神色稍微放松了些。
俞清松牵起阿昭的手,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走了。”
时景成满脸笑意的朝两人摆摆手,等到他们下楼的脚步声逐渐淹没在人群喧闹中时,他才收回笑意。
大约是俞清松下楼的时候特意交代过,店小二很快上来给他收拾了桌子,重新上了菜和酒。
他今夜倒是没什么胃口,就拿着酒,一直在喝。
俞清松跟着上了马车,送她回酒馆。
“有件事,等我做完,说不定可以提前求君上赐婚。”
俞清松想着,若是他和永兴公主联手解决了蒋太傅,那么让她向君上求个恩典,说不定,都不用等三年后。
阿昭摇了摇头,虽然陈贵人素日里待她冷漠,可她始终是自己的母妃,她会遵守宫规。
“是我心急了。”俞清松见她不说话,握住她的手,赔礼道。
阿昭红着脸反握住他:“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不差这三年。”
宫里的妃嫔和公主没有恩宠,会活得不如奴才。
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后面的每一次意外撞见,以及陈贵人的葬礼,桩桩件件,都让他猜测出了她的待遇。
俞清松不想再让她留在宫里,留在那个人人都可以欺负她的地方。
永兴公主是先皇后所出,又受君上宠爱,十岁就能出宫立府,如今已经开始参与朝政了,为君上辅政。
景珍公主虽没有永兴公主这般风光,可她母妃是皇贵妃,尊荣自然不用说,即便是日常出行,身边也是跟着太监,姑姑,宫女等一群人。
而阿昭,身边只有一个侍女,还是一个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究竟是谁照顾谁都说不好。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接到身边,想吃什么,想瞧什么,他都能为她做。
俞清松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搂紧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