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悲痛完,身边的御林军扶起他:“早点下葬吧,天气热,尸体怕不好放。”
竹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里骂道:“君上赐礼以中宫葬制,温惠公岂容你们玷污?”
那御林军不理他,招呼同伴一起把俞炯然的棺木从马车上抬下来,朝着已经提前挖好的坟墓藏进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早点完事,他们也能早点回京复命。
竹心扑过去想拦着,身后突然有人靠近了他,手掌如铁钳般死死的握住他的胳膊。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别胡闹。”
那张面容很陌生,竹心从来没有见过,他想挣脱开,正欲开口说话,那人却在他脖子上捏了一下,竹心的头瞬间就低了下来。
等那群御林军完事,那人拖着竹心往前走过去,然后故意大喊了一声,就见竹心已经撞在了俞炯然的碑上,血顺着墓碑刻纹留了下来。
站在俞炯然坟墓前的几个御林军啐了口口水,抱怨道:“真他娘的晦气,又死了一个。”
那人凑上前,谄媚的笑道:“几位大哥别生气,这个人自己作死。”
几个御林军白了他一样,就像去把竹心拖开,那人往前两步拦住他们:“哎,这种事情,怎么好麻烦几位大哥,我来我来。”
听见有人肯主动做这等苦
活,几个御林军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有点意思啊,这么上道?”
那人嘿嘿一笑:“还得麻烦几位大哥多多指点才是。”
御林军笑着散开,有个御林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打趣道:“有前途。”
那人卑躬屈膝的递上一包金子:“几位大哥辛苦了,这点小心意,小弟请您喝个酒。还望您笑纳。”
拍他肩膀的御林军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一下:“你小子憋着什么坏呢。”
闻言其他人也回过头来看他,那人倒是不慌不忙的将金子递到他手里:“大哥误会了,小弟才进御林军不久,见几位大哥和善,想走走门道。绝没有别的心思。”
御林军,也分两种人,一种是家里有权有势的,考不上功名,只好混在御林军里得个头衔,还有一种就是自己考进来,但这种没后台的,多数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有人动歪心思,自己往上爬也是正常的。
御林军少见多怪的收下了:“行吧,你小子回头有事招呼。”
等几个人骑马带着大部队先走了,那人掀开脸上的面具,又点开竹心的穴道,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将他横放在马上,往皇陵的小道而去。
亥时一刻,离皇陵二十里外的林子,有一个女子正站在马车旁四处张望着。听见远处传来沉重的马蹄声,她握紧了手里的鞭子。
来人在几步外停下,她一见着陈晋荣,便放松了神色。
“怎么这么晚?”
陈晋荣把竹心从马上抱下来,直接扛在了肩上:“这小子中途醒了,喊了起来,我在马上不方便下手,跟他纠缠了一会。”
女子掀开马车的帘子,让他把人直接放进去:“君上,可还要其他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