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这里住着,我们不会赶人,但报恩一事,还请姑娘勿要再提。”姚士捷冷言道。
冉蝶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看了我几眼,悻悻的走了出去。
“师弟,好生看着她。别让她再靠近公主。”
陈晋荣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日之后,冉蝶再未踏出偏房一步。
姚士捷每日敲了她的房门,然后将食盒放在门口,等下一次来的时候,再给带走。
春日里的气温刚刚回升,陈晋荣就在后山挪了一颗有水桶般粗细的树,种在了院子里。
他小心翼翼的照看了半个月,发现那树好好的活了下来,又给我在上面搭了个秋千。一来方便夏天乘凉,二来也免得我整日闷在屋子看书。
山中的野花早已开遍了,陈晋荣不用特意跑去后山了,他不知从哪里寻来几个陶罐子,又挖了几颗杜鹃和风信子,围在别院门口,做成景观。
有几回姚士捷上来,见他院前屋里的忙着,难得的跟我开玩笑道:“这是又在过家家。”
快入夏的时候,有天夜里下了好大的雨,白日开着通风的窗户忘记关,我被冷风吹了一整夜,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陈晋荣的医术仅限皮外伤,这种伤寒之症,并非他所长。
姚士捷端着盆冷水进来,面色凝重:“我现在去镇上请大夫,你用这个给她降温。”
陈晋荣拧了帕子,将它盖在额头上,眼里满是担心:“师兄,要快点。”
姚士捷嗯了一声,提起步子就要往外走。
多日未见的冉蝶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下山一来一回,至少是两天的脚程,等你回来,她就烧死了。”
陈晋荣又换了一次帕子,语气少见的带了点不耐烦:“别在这里说风凉话,回你的屋子去。”
他回头看着姚士捷:“师兄。”
姚士捷快步走到门口,准备侧身过去,堵在门口的冉蝶推了他一把:“白费功夫,让开。”
冉蝶在桌上倒了一杯热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给她吃下去。”
陈晋
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救人的药。”
陈晋荣看着她掌心的药丸,神色有几分犹豫,转头看向门边的姚士捷。
自从冉蝶坦诚相待后,这些日子确实很安分,但床上的人是公主,若是赌输了,且不说上面会怪罪,就是他自己心里,怕都过不了这个槛。
她虽然是公主,但对他们师兄弟来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冉蝶挤过去,不等陈晋荣反应过来,捏开她下巴就把药灌了进去。
门边的姚士捷冲过来,语气激动:“你干什么?”
冉蝶放下茶杯,语气讥讽:“等你们做好决定,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什么意思?”
冉蝶扬起一个笑容,眼神有些得意:“她根本不是伤寒,而是旧疾未愈。”
憋屈了这么久,终于让她找到一个可以炫耀的资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