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漪简直欲哭无泪,腹诽不已说的简直是鬼话!什么撑过一日啊?她只吃了两口而已,现在依旧很饿好吗?还不让人上茅房,这哪里是成婚啊?简直是上刑场吧?
“我阿姐在哪里?这里吗?”
屋外传来叶骋的声音。
随即屋门被推开,一个小身影与一个大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阿姐!”小小身影扑过来,一把扑进叶凌漪怀里,仰起头来,小脸上多了丝与年纪不相符的惆怅“阿姐,你真的要嫁给我兄弟了吗?”
叶凌漪苦笑,揉了揉叶骋柔软的发丝“什么兄弟,以后要叫他姐夫了。”
“咦咦……”一个带着调笑意味的女音随即响起,乐芽神情暧昧眨眨眼“还没过门呢,这么着急就改称呼了?真不羞!”
叶凌漪抬头,触及到乐芽眼底由衷而发的祝福“青鸢,新婚快乐!”
凝视着她诚挚的表情,叶凌漪的鼻尖忽然一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
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忙仰起头,故意道“你啊!嬷嬷才和我说了大婚当天掉眼泪是不吉利的,你就惹我哭!”
乐芽笑嘻嘻“你一个大男人,大喜之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大男人?”
叶凌漪成功收回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擦擦眼睛,作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说谁是大男人呢?”
“你啊!毕竟能提刀舞剑的女人真的没多少。”乐芽无辜眨眨眼,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一只精致的木匣子。
叶凌漪懒得和她辩驳,盯着木匣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新婚礼物。”
“是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乐芽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叶凌漪带着好奇的心情,抬手打开木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精美的珍珠绣鞋,颜色粉粉嫩嫩的,上面还用浅蓝色丝线绣着双鸢戏枝头的图案,鞋尖缀着颗色泽明亮的珍珠。
做工精细,图案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乐芽的手笔。
“喜欢吗?”乐芽落座,微笑着。
“嗯!”叶凌漪重重点头,感动不已。
“那就好了!”
“阿姐!”这时,一直沉默的叶骋突然泛起了别扭,“你真的要嫁进赫连府吗?”
“怎么了?”叶凌漪好笑地看着叶骋,“你平时一口一个我兄弟叫的亲热,不是挺喜欢赫连澈的吗?”
“我喜欢他,可是……”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防备扫了扫四周。
叶凌漪立马心领神会,干咳了声,沉声对婆子道“嬷嬷,我们有些体己的话要说,你们先出去吧!”
“是!”婆子规矩福身,领着一帮仆婢浩浩荡荡退了出去。
“阿姐,你莫非忘记了,赫连注那老贼杀了我们全家,我们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叶骋小小的脸上尽是愤恨。
“我知道,”叶凌漪平静的说,眸光晦暗,“赫连注早晚有一天要为他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可他是他,赫连澈是赫连澈。”
“赫连澈当然是个好人,若他与赫连注没关联,我当然乐见你们在一起。可阿姐你别忘了,赫连注那老贼也在太师府,我是怕你进了那宅子后会有危险!”
叶骋担忧,倏忽灵机一动,大喜道“要不然,阿姐我们带上赫连澈一起逃吧?”
孩子的想法总是很天真。
“叶骋……”叶凌漪面色为难。
乐芽毫不客气将叶骋拉过来,教训道“你就别胡说八道了!你阿姐与赫连少爷那是太后与皇上一同赐的婚,此事非同小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逃婚……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看我阿姐往火坑里跳吧?”叶骋嘟嘴苦恼起来。
叶凌漪微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放心吧骋儿,阿姐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的。”
“可是……”叶骋仍旧不放心。
是时屋外传来婆子的声音,惊讶道“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怎么亲自来了?”
这句话过后便是整齐的请安声。
门扉上倒影着一个瘦弱的背影,轻微地咳嗽几声,声音微弱地问婆子“我是来贺喜的,青鸢可在里面?”
是韩世黎的声音。
叶凌漪心中一喜,动了动身子想去迎她,奈何身上这身皮太繁重麻烦,想要起个身都困难,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乐芽身上。
乐芽也是个机灵的,立即起身走过去拉开了门。
韩世黎在宫女莲衣的搀扶下走进来,冲叶凌漪虚弱地笑了笑,温声唤“青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