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后怎么想得到筹谋一世最后却败在了一块所谓的“天外来石”上?
一场闹剧以民众对天神的敬畏之心大获成功而收场。
可是长久被挟政的屈辱感这么轻易洗刷干净,反而让李元麟有些不敢相信。
群臣退去,朝殿里只剩下巫远舟及面朝龙椅立着的孤单身影。
“皇上在想什么?”
“巫少将军,你说真有天意吗?朕真的能做好这个皇帝吗?”
“皇上!”巫远舟目色复杂,作揖,语气坚定:“恕臣僭越,有句话叫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从南下时就一直谋划,好不容易成功了,皇上得以亲政,必定一改朝堂这派别互斗百姓遭殃的病态局面,不管前路如何,臣与家父还有阿澈必支持皇上,忠心不变!”
“忠心不变……”李元麟重复着这句话,良久,英俊的面上出现了一丝欣慰的神色。
御庭里,一道瘦弱的身影步履匆匆,沿道宫女纷纷朝其福身,恭敬唤声:“青鸢姑娘!”
女子面容日渐娇艳,已能见绝色之姿,面对朝自己行礼的婢女们微点头,匆忙的步伐并不停,闪身转进一个拐角才摞起袖子,一压袖爪的启动扳机,一根连着细长铁线的利爪弹出,下一秒巨大的缩力释放,瘦弱身影便被拉着,一片云般朝利爪落下的地方腾空飞去。
双脚稳稳落在屋顶。
正暗自感叹这袖爪的神奇之处,旁边便幽幽响起一道声音:“青鸢姑娘可真是今非昔比了,皇上亲政,连带着你这贴身侍婢的身份都尊贵了几分。”
叶凌漪抬眼,瞧向屋脊边慵懒侧躺,支着脑袋瞧自己的男人,笑了笑,毫不客气回击道:“我倒是觉得稀奇了,堂堂上武都尉不去军营操练士兵,怎么关心起这等鸡毛蒜皮之事?莫非是向民巷口聚众择菜、议论他人家长里短的长舌妇们学了几招精髓,用来揶揄我了?”
男人眼眸深邃,唇边的笑容深了些:“许久未见,你倒是越发牙尖嘴利了,连以前与我虚与委蛇的架势也懒得摆了。”
叶凌漪撇撇嘴,将袖爪收好,朝屋脊边的男人走去:“什么许久,明明才几日未见而已。”
“你可听过一句话叫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如今算来,我们多少秋未见了?”
“赫连大人从前说话就是这样吗?”
叶凌漪坐下,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角。
赫连澈明知她的意思,却故意装傻:“青鸢姑娘所指何事?”
“闷骚!”
叶凌漪只答二字。
赫连澈觉得奇怪,问:“闷骚何物?”
某女存心欺负老古人不懂,挤出一抹笑说:“就是夸你长得好看!”
“胡说!”他虽听不懂但也不至于糊涂,每次她用一些他听不懂的话来骂他都会辩解成好的意思,但兀自分析起来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这个闷可解释为暗自,至于骚……有轻佻的含义,连贯起来便是暗中轻佻,是骂人的意思!你这小奴才,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呃这个嘛……”
叶凌漪干笑,暗自腹诽:老古人要不要这么逐字逐句的计较?真是太不可爱了!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话锋一转,又说:“为何邀我在屋顶相见?”
“因为……”男人放下撑住脑袋的手,缓缓起身凑近她,直勾勾盯住她的眼睛,唇边飘出邪魅的笑。
叶凌漪像只面对大灰狼而受惊的小白兔,睁大眼睛,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某人不断靠近,笑容渐入眼深处,倏忽伸出长手一把揽住那不断后退的小蛮腰。
他的气息太近,近的似要吻她一般。
叶凌漪心神紧张,手指下意识捉紧了衣角。
“因为这里没有碍眼的人会妨碍我们。”
温柔细语,他的眼中像有无数星辰朝她坠来,比前夜那流星雨的空前盛况更美,令人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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