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的很激动。
“你先别急!赫连少爷没事,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让我与你说那件事你不用担心,他会处理的,还让你好好休息。”乐芽安抚道。
听了她的话,叶凌漪终于安静下来,若有所思:他说他处理?可叶蓁蓁在皇门前杀了三十人,这么大的事,如何轻描淡写?
小心打量着她的神色,乐芽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问:“不过青鸢,赫连少爷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啊?”
收回思绪,叶凌漪略看了她一眼,岔开话题问:“我是怎么来的这里?”
打量四周,叶凌漪很快认出这里是青枫母亲位于石榴巷的家中,因叶骋与乐芽寄居在此,叶凌漪来过很多次,所以并不算陌生。
“你还说呢!”叶骋忽然大声,嘟着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昨天深夜,我起床尿尿,突然听见外头有人敲门,敲的很慢,我问是谁也没人回应,那频率极慢的敲门声却不断……”
说到这里,一副仍然心有余悸的模样。
“他还以为是鬼。”乐芽抿笑,接过话道:“然后哭着喊着躲到我房里,我觉得不对劲就起来看了,可一打开门,魂都被你们吓飞了。”
听着她的表述,叶凌漪心头揪紧,问:“怎么了?”
回忆起昨夜那惊魂一幕,乐芽瞄了她一眼,口气逐渐沉重:“我看见赫连少爷抱着你站在门口,两个人浑身是血,尤其是赫连少爷,面色煞白如纸,明明连站都站不稳,随时要倒下似的,还牢牢将你抱在怀里。你都不知道,当时我们一看那情形,还以为你……”
乐芽欲言又止,终于长长叹息了声:“后来才发现你身上只有肩膀一处箭伤,反而是赫连少爷伤的更重,当时余大娘都吓坏了,急得大哭,要去请医师。不过,赫连少爷坚持不同意,我们也不好强求,所幸这里还有个略通医理的小方士。”
二人的目光转及叶骋。
看着双眼无辜的叶骋,叶凌漪心头不由柔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谢谢你,叶骋!”
这是她作为姐姐,第一次对他说谢谢。
想起平日她对自己那些坑蒙拐骗的无耻行为,叶骋心里居然有些感动。
但小小男子汉是不会把情绪摆在表面上的,别扭转过头,言不由衷道:“哼!你们女人就是爱大惊小怪!救我兄弟,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小题大做!”
两个女子均是一愣,随后相视,无奈地笑了。
这时,余婆子嘴里念叨着什么,推门进来。
一瞧坐在床上的叶凌漪立马笑开,亲切道:“姑娘你醒了,来,快把这碗鸡汤喝了,伤口能好的快一些。”
“大娘!真是麻烦你了。”叶凌漪表情柔和,要起身。
余婆子忙放下碗,拦住她:“姑娘不必如此,你还受着伤呢!我们家小儿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说罢给乐芽使了个眼色。
乐芽醍醐灌顶般,帮腔道:“就是啊,你忘了赫连少爷让你好好休息了?他有事在外,你也不想他一边操劳,一边还要担心你的身体吧?”
这样一说,叶凌漪乖乖不动了。
乐芽满意点点头,将汤碗取来喂她。
叶凌漪哪受过这待遇,立即就说:“我自己来吧?”
“嗯?”
被乐芽横了一眼,叶凌漪只好默不作声,任由她喂食。
看着动作小心,表情真挚的人,叶凌漪的心头用涌过一阵热流。
余婆子站在一旁望着,也是欣慰的模样,突然想起赫连澈又忧心忡忡了起来:“哎,也不知我家小儿怎么样了?如今全城戒严,将士们都守在皇门前,偏他是军中都尉,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得亲自前往督察。”
“全城戒严?为何?”乐芽表情疑惑,喂汤的手稍顿,复又舀了勺汤送到叶凌漪嘴边。
叶凌漪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胃口再喝,只看着余婆子,等着她的回答。
“这事说来也怪,我听隔壁的六婶说,她家男人在昨夜里打更的时候就看见皇门前围了好些兵将,还说……”说到这里,余婆子紧张兮兮地往外张望,见四下无人才敢继续道:“还说皇门前死了好些人,那尸体都堆成山了!”
“啊?”乐芽惊愕。
叶凌漪却皱眉,表情复杂垂目,默不作声。
余婆子也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见她情绪低落的样子,立即就说:“哎呀,瞧瞧,这人一老了废话就多。姑娘还伤着呢,我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说罢看看乐芽,便拧身出去了。
待余婆子走后,乐芽将手里那喝得差不多的汤碗交给叶骋,借此将他也支了出去。
握着叶凌漪的手,担忧问:“怎么了?我见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叶凌漪犹豫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乐芽却已猜到了,小心翼翼试探道:“赫连少爷说他会处理的事,该不会就是皇门前的尸体吧?”
叶凌漪沉默便是默认了。
“果然……”乐芽心惊,又觉得很不可思议,压低声音道:“皇门前那些人该不会是你们杀的吧?”
“和他没关系。”叶凌漪急于将赫连澈与皇门撇清关系,却意外给了乐芽另一个答案。
“也就是说,是你一个人?”
在乐芽震惊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你疯了!”回过神的乐芽立斥,“那可是皇门,皇门杀人,是要杀头灭族的大罪!”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