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搅得靖云蒻心里一动,酸涩间又生了点别的意味。
吃醋吗?他北逸轩不是对璇儿紧巴巴的,恨不得一颗心里只装得下璇儿一人吗?伙同她来说些什么吃不吃醋的浪荡轻浮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但她不动声色,只低头恭敬回话:“王爷说笑了。王爷心知这场婚约不过是各图所需,日后还是少说这样的话为好。”
北逸轩也不恼,言笑晏晏问她有什么打算。
这话好歹扯回了正题上,今日北逸轩所说的,皇帝病情好转,皇后与虎谋皮,同摄政王站在统一战线,二皇子被扣在宫中,当下的时局,无论如何都是要回京看上一看的。
“确实,即日动京?”北逸轩点了点头,看向靖云蒻,“王妃意下如何?若是太仓促,在这庄子里再留两天也未尝不可。”
靖云蒻察觉到北逸轩的视线,她抬头望向男人,神情笃定:“即日动京”
宣王爷与王妃要离开山庄的消息不知从哪个嘴碎的下人口中传了出去,一时闹得整个庄子都不得安宁。
这话璇儿还躺在床上时便有所耳闻,她只当是下人诽谤主子说的混账话,可待及小青也一脸忧愁的进了屋,璇儿便躺不住了,连忙不迭的掀了锦被便要下床去找北逸轩。
“小姐!”小青连去拦她,“王爷可是让您在房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的,你忘了?”
璇儿气得一把拂开小青的手,骂道:“王爷王爷!我当然知道王爷,可王爷如今的意思不就是只和她靖云蒻一同回京吗?我若是不跟上去,何时才有翻身的机会?”
小青为难道:“可是王爷和王妃一大早就启程了。”
听了这话璇儿不由得一怔,今早启程?那便是昨晚闹了那样的动静之后才做的打算,料想定是靖云蒻在王爷耳边吹了什么风,竟让王爷连夜收拾行囊赶去京都。
“快给本小姐备马车!快啊!”璇儿弯腰勾起绣鞋的后跟,蹬蹬蹬便随手拎了外衣往门外赶,她一回头,见小青还在原地没动弹,气得狠狠拧了一把。
北逸轩和靖云蒻走得的确仓促,不过倒也没什么贵重物品要带着的,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裳便走了,所以也算得上是轻装回京,一点负担也没有。
拨一辆长途的马车费了很是一些时间,璇儿在庄子里并无实权,撑死了拿宣王的名头去犯险,这才勉强坐上了马车去追二人。
脚程落得太多,直至日照西山,璇儿在马车里颠簸得作呕,马儿也饿得走不动路时,她才意识到,北逸轩真的回京了,带上靖云蒻一起。
她原以为总能赶上的,出门也没带上口粮,在车里饿得前胸贴后背又不得不返回时,脑子里浮现的是靖云蒻漂亮的脸,北逸轩站在她身边,两人才是佳偶天成的金玉良缘。
思及,璇儿攥紧自己的手心,身子气得发抖,心里对靖云蒻的憎意一点点上涨。
摄政王虽一手遮天,但好在京城并无动荡,百姓生活安定和平,仿佛对接下来掀起的一场诡谲暗涌毫不知情。
皇帝的病情刻不容缓,回到宣王府二人只稍作休息片刻,北逸轩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让靖云蒻先抢了话头。
“先去皇宫吧,皇上的病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