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靖云蒻觉得此事确实蹊跷,这药方中的每一味药材都是她亲自写下的,如果皇帝的余毒未解,那么有可能是在之后的环节出了问题。
那么……
“王爷,你确定二皇子是个值得信任的盟友吗?”靖云蒻沉吟,虽然她不想去怀疑北逸轩的亲兄长,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北逸繁有很大的嫌疑。
北逸繁的那番话的确很动人,什么兄友弟恭都是虚的,他们联合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可话又说回来,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北逸繁也没有换药的道理。
“皇兄在某些事情上的确是行事不周,但在这件事上我可以十足的信任他,这关乎是父皇的性命之忧。”北逸轩冲靖云蒻招了招手,唤她过来。靖云蒻依言照做了,北逸轩压低了声音,在靖云蒻耳边低声补充,“就现在来看,父皇没有给北逸繁让位的意图,他也自知自己不可能成为储君继任,懂了吗?”
就像墨厉宸和皇后,他们是最有可能谋逆的人,姑且都没有理由去谋害皇帝,那么二皇子便更不可能,他城府本就不深,无论如何,北逸轩都不会相信是北逸繁动了手脚。
靖云蒻似懂非懂,这皇室的水太深,岂是她一介女子就能轻易摸清的。她退回去又重新替皇帝细细把脉,眉头蹙得像化不开的阴云,整张小脸都要皱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每一味药明明都没有问题……
见她这副模样,北逸轩觉得好笑又怜惜,他看不下去了,起身捞了一把靖云蒻的臂膀,低声提醒道“你自己的医术自己还不信任吗?有时间在这一遍又一遍的号脉,我父皇如今昏迷未醒,你又问不出些什么,不如趁这个时间去找二皇子再打探一下情况。”
“啊?二皇子?”靖云蒻一愣,她没明白,“不是说二皇子没可能吗……”
北逸轩一时无语凝噎,用口型无声提醒。
——药渣。
二皇子北逸繁听了二人的来意并不恼,但却在靖云蒻的意料之外动了怒气。
“一群废物!让你们仔细着的,万万不可让贼人钻了空子,你们倒是好,一个二个,都养在宫里吃软饭的吗?”北逸繁显然是真的动了怒,寝宫中的东西噼里啪啦砸了一地,底下的宫人跪了一排又一排,声声叫着求饶。
北逸轩让靖云蒻先行去查看药渣的情况,自己留在二皇子的宫中同他了解其他情况。
药渣被堆在一个褐色的小陶罐中,因为源源不断在熬药存放药渣,最底层的渣滓已然被泅得软烂,不过除了色泽有些发黑以外,气味并无异常,泛着浓重的苦味。
靖云蒻的医术的确很是高明,她只一闻,细细拨弄着药渣,心下的疑云更浓重,告离了二皇子后,北逸轩见她不对劲,鼓励她有话直说,靖云蒻这才将心中的疑惑吐露。
“王爷,药渣没有问题。”靖云蒻皱着眉头,“我初步怀疑,并不是药的问题……”
北逸轩“哦”了一声,示意靖云蒻继续往下说。
“我学术不精,第一次替皇上把脉时,只当是普通的毒,但现在看来,远不止于如此。当初我开那张药方的时候就是提防着有人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几味药都是生生相克,也正是因为这样,皇上的病情才能被我误打误撞解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