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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难道那院内居住的,是个修仙之人?不过,观之邪异的气息,还有需要人祭,由此判断,应该是个邪修?”
荀沐心中这般道。
……
院内没有动静。
张革新却无丝毫不耐,垂手而立,恭敬地再次喊了一声“仙长,今日的人祭到了!”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知道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这道声音,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从中走出一个大汉。
这大汉身高八尺,浑身肌肉虬劲,面目凶煞,一眼望之,就知是个凶人。
“王仙长,这次的人祭,都在这里了!”
张革新低头哈腰,陪着笑脸,将那‘王仙长’引到车前。
“嗯?”
‘王仙长’瞥了一眼,皱起眉头,瓮声道“这次的人口,怎么变少了?”
“仙长容禀,”
张革新抹了把冷汗,赶忙解释道“之前从府中抽调仆役、侍女,数量太多,已经引起了外界注意,所以,这次的数量要少上一些。”
“不过,仙长,这次的人口,可是我疏通关系,从县衙中抽调出的死囚,其中大多是武者,气血旺盛,您一定会喜欢!”
“哦,武者?”
‘王仙长’眼睛一亮,咕咚咽了口唾沫,摆摆手催促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
张革新不敢多说什么,抱了抱拳,恭敬退走。
……
“呵,这气息……我本以为是个邪修,却没想到,竟然不是人!”
荀沐暗运造化之光于双眼,凝神望去。
眼前景色顿时一变。
只见那‘王仙长’在一阵模糊中,赫然变成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虎’!
那大虎生得凶神恶煞,张口欲啸,额头一个‘王’字气势慑人。
“一只一阶的‘虎妖’,竟然能变幻人形……这山海界,还真是神奇!”
荀沐暗忖着,继续观察。
……
待那张革新走后。
‘虎妖’探头向前一啸,人头瞬间变作虎头,整个虎口变大,大的足有车篷大小,并且,其中有一股黑风涌出。
呼啦啦!
那黑风裹挟着车中的囚犯,一个个径直飞入虎口。
少卿。
等车中的一干人等全部被吞吃。
‘虎妖’才恢复正常,脑袋重新变作人头,感叹道“啧啧,普通人类不好吃,还是武者有嚼劲!”
“嗯,下次,须得让那张傻子,再多给我送些武者过来!”
它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道“虎爷爷我真是聪明!白猿老师曾说过,不可多吃人,不然会引来注意,被斩妖除魔……那我让人类帮我抓人,这总没问题了吧?”
“那个张傻子,就是‘人奸’,我要好好利用他!”
‘虎妖’拍拍肚子,喃喃自语着,重新进屋了。
……
荀沐潜藏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动手。
“‘虎妖’口中那个‘白猿老师’,是什么鬼?难道,这只‘虎妖’,还是个有背景的?”
“若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就麻烦了!”
“这只‘虎妖’是一阶,那个‘白猿老师’,怕是有二阶,我遇到了,八成打不过哪!”
“唉,还是源能点不足,需要先苟一波。”
荀沐心中叹息。
当然,他更感兴趣的,却是‘虎妖’口中,那句‘被斩妖除魔’。
那头‘虎妖’,明明有着一阶位格的实力,在历元县城中,明面上,可谓是无敌的存在。
但,它却没有大肆吃人,胡作非为,甚至,都不敢冒头!
这说明人类世界中,是有制衡妖族的力量的。
“是那些修仙者吗?”
荀沐猜测着。
他留着那头‘虎妖’,另一个目的,就是想引出那股‘斩妖除魔的力量’,看有没有机会,接触山海界本土的修行势力。
至于葬身虎口的那些人?
且不说他们是囚犯,罪有应得,就算不是,荀沐也不会以身犯险。
他的处事之道,在不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前提下,不介意展现善意,就像是,之前那三个小侍女。
但若是那善心,有可能连累自己,那就敬谢不敏了!
……
接下来的大半月时间,荀沐除了刷源能点之外,就在暗中观察,潜伏进张家,去摸那‘虎妖’的老底。
还别说,收获不小。
第一点,摸清了那只‘虎妖’的生活习惯。
它从来不外出,似乎在忌惮着什么,而张革新,每隔三天,就送来一批人祭。
第二点,荀沐从‘虎妖’一次喃喃自语中得知,它的‘白猿老师’死了,是被仙人斩妖除魔的!
也就是说,无须再忌惮它的背景。
第三点,荀沐知道了张家的计划。
张家准备在三族大比上,让‘虎妖’出马,击杀荀、颜两家武者,奠定张家在历元县的霸主地位。
荀沐依此,制定了反套路,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虎妖’身份,让张家除名。
当然,他如此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闹大动静,看能不能吸引来真正的修仙者。
……
时间如梭,一晃眼间,三族大比要开始了。
所谓三族大比,其实,不过是炫耀武力,藉此瓜分在历元县中的生意份额。
按照往年惯例,张、荀、颜三家的份额,比例为。
后面两家,若有不服的,可以向前者挑战,胜者则可取代前者份额。
往年,张家凭借家中两个练脏境,独占五成,今年,荀家又出了一个练脏,自然是会挑战的。
言归正传,三族大比位于望江台。
既然要炫耀武力,自然向外界开放。此时,比武还未开始,县衙中人、新月楼的清倌人、县中大户、普通百姓,都已来满了。
有钱的坐在高处亭台,没钱的在下方看个热闹,都兴致勃勃。
“荀家今年又出了一个练脏,或许,今年就能取代张家的份额!”
“不见得,张家也不是泥捏的!”
“倒是颜家,近年并无人才,应该只想守着自己的两成份额!”
“唉,下面那些小人物们,也就看个热闹,咱们县中做生意的大户,却是不得不见风使舵!”
“县衙中也看着呢,不过他们有朝廷支持,谁赢,都少不了他们那一份!”
“且看着吧!”
……
议论声中,三族大比开始了。
如大多数人所料的那般,颜家今年并没有发起挑战,只是看个热闹。
而不出意外地,荀衍代表荀家,对张家提出了挑战。
赛制是三局两胜。
……
第一场,荀家新突破的练脏高手,也就是荀文的父亲——荀全,对战张家老牌练脏高手——张柏。
砰砰砰!
两人身形交错,带起道道残影,仅仅逸散的气劲,都让青金石打造的擂台,出现一个个坑坑洼洼。
甚至,他们不时吐气为箭,向对方发起突袭,看起来惊险无比。
这种激烈的打斗,引起观战的人群一阵阵惊呼。
其实,对练脏武者来说,这只是平常。
练脏武者的身躯,经过磨皮、易筋、锻骨、练脏四重打磨,已经不似凡人,可谓是身怀神力、气息悠长、五脏如炉、吐息为箭!
……
一旁的高台上。
“沐儿,你看此局,你二伯和那个张家的张柏,哪个能赢?”
荀衍轻捋胡须,考察荀沐道。
“二伯新近突破,气血旺盛;而那张家张柏,则是经验丰富,两人各有优势,总得来说,是旗鼓相当!”
荀沐说到这里,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我更看好我二伯。二伯小心谨慎,稳重持上,这般相持下去,拖到对方气血不足,赢得必然是他!”
“吾儿眼光甚佳!”
荀衍点头,颇为赞同。
……
结果正如荀沐预测的那般,在相持了一刻钟后,张家的张柏气血亏空,主动认输。
……
第二场,张革新似乎是恼羞成怒,又似乎是想挽回些面子,固执地坚持要上台。
荀衍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意气用事,放过这个机会,派出了一个锻骨境族人上去,主动认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