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思醒。
从小在帝都陈家长大,我老爹是陈家家主陈易慎,他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我即使不听话,即使使劲气他,他也只能气的坐在轮椅上对我动家法,动完之后还照样要给我心疼的擦药。
边擦药边厉着声数落我的不是。
说起来,我从小就很叛逆,因为爷爷小姑这些长辈的溺爱,我一直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的个性。
大概我是天生的坏孩子。
我打架,逃学,专门跟他对着干……
还觉得很有乐趣。
我很欣赏他在轮椅上被我气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对权威的挑衅吧。
毕竟,小孩子总是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不对家长挑衅挑衅,怎么证明自己很厉害呢?怎么跟小弟们吹嘘呢!
我不记得我从小时候逃学逃过多少次,毕竟太多了,我记不清了。
挨打挨得也太多了,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我皮厚,不怕打。
如今回想起来,只有一次令我至今印象深刻。
那次我八岁,带了我当时的小女友灵灵一起逃课。
一逃逃了好几天。
三天后,被老爹的人抓回来,把本来就逃学路上饿的不行的我,狠狠打了一顿,罚跪了祠堂一天一夜。
我当时太饿了。
就把祠堂的贡品都吃了,我老爹大半夜还是放心不下我,准备给我送点吃的。
结果一开门,我正好吃完最后一口贡品,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二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躺拼在一起的蒲团上准备睡觉。
这就让我爹一句‘错了没’都没问出口,就脸色阴沉的用筷子朝我狠狠的砸来。
我本能的一低头。
一双筷子直直的砸向了我身后那些长辈的牌位。
不偏不倚,砸向了我从出生就没见过的烈士九叔。
“老爸,你怎么回事?揍儿子连带揍弟弟的啊?”
我脸皮厚,跟我老爹开玩笑间,就爬起来把我九叔的牌位捡起来,随手放在了上边。
“跪下,给你九叔磕三个头!”
老爹突然开口,让我吓了一跳,本少爷上不跪天下不跪地的,怎么能让我跪一个没见过面的九叔。
我当即脖子一横。
又被我老爹暴打了一顿。
哭唧唧的,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思醒,你九叔小时候就那么调皮,你可能是你九叔的孩子……”
这道呢喃,我听的不清,我要是听清了肯定直接拉着他去做dna鉴定。
可能什么?
直接鉴定鉴定不就好了?
可是他不敢,一辈子一直自欺欺人,怂的要死。
后来,我听说,他九弟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他一辈子都愧疚难安。
我才理解他逢年过节的让我给九叔磕头的用意。
大概是他残疾磕不了,然后让我子代父过???
当然只是猜测,反正自那天之后,我跟他的战争升级。
尤其是提到我的小女友灵灵,八岁的我,觉得他分明就是在拆散我们那么恩爱的一对小情侣。
“你自己不碰女人?还看不得你儿子有女朋友?你就心理阴暗!怪不得我亲妈讨厌你!”
当时年幼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些话的。
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就听佣人嚼舌根说我妈是小三,是个陪酒小姐,还说我妈对我爸态度不咋地。
说到这,我还挺佩服我妈的,做个情人,都能让我老爹这种顶级豪门家主对她念念不忘。
听说就是因为她,我白阿姨才会被我老爹离婚的。
我也没觉得有这样的一个陪酒小姐的妈有什么不好,毕竟,她让我一出生就是陈家唯一继承人,拥有几辈子都造作不了的财富,我还是感激她的。
不过,当时我说完也有点后悔。
因为我老爹当时瞬间眼睛就红了。
他攥着指骨攥的发白,不知道在跟我力争还是对自己自欺欺人:“小星星不讨厌我!她爱我!非常爱我!”
我从来没见他在轮椅上这么脆弱颓废的样子。
那一刻,我甚至感觉他瞬间老了十多岁,明明才人到中年,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背影,却沧桑孤寂的像个老年人。
我知道,他转动着轮椅回卧室,又准是去抱他的小狐狸。
不要误会,不是真狐狸,就是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布偶。
我就不明白,一个大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喜欢那么娘们唧唧的东西。
特别是他还总是抱着,将狐狸软呼呼的肚子,贴着他的脸发呆发痴。
“切!”
年幼的我很不屑他这种丢男人气概的行为。
我一直都想把他的狐狸给他拆了。
但一直没敢……直到九岁无法无天的我,被我十五岁的表哥乔修煜一阵忽悠。
“醒弟,你不想想,那狐狸肯定被施了妖法,不然怎么把你爸迷的神魂颠倒的?你去拆了就是破除妖法!”
“放心,你爸不会打死你的!毕竟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那也是,我可是老爹唯一的儿子!
打死我,他老陈家是家业靠谁继承?难不成靠我那还整天生活中童话世界的自闭症姐姐吗?
说干就干!
喝了点红酒壮壮胆,等我老爹从公司回来,我已经用剪刀咔嚓咔嚓毁的差不多了。
“咚~”
这时,突然一个东西,小狐狸被剪毁的肚子里面掉了出来。
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
我还没把盒子打开研究呢,我老爹就开了房门看到这一幕,气的差点脑溢血。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