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峰听她这么一说,满是对她的疼惜和愧疚,“娇儿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你妹妹咎由自取,明知王爷不喜她,还非嫁不可,只能说她自作自受。”
苏玉娇抹泪,按着胸口一脸痛楚,泫然欲滴的望着苏文峰,“父亲可还怪罪女儿三年前擅自离开,逃婚的事?”
谈到苏樱过往的婚事,苏玉娇免难自责,苏文峰当时却是想不通,平日里瞧着乖巧懂事,知书达理,让他一直以引为傲的女儿,怎会陷苏府于不义?在那种紧要关头做出那种荒唐事,必然是有苦衷的,今日苏玉娇在书房一一解释了,也求得了他的原谅,本以为她就此放下了,想不到又自责起来,苏文峰喉咙哽住,“三年前你患上嗜睡症,为父想尽办法也难以医治你,辛得大婚前两日遇到西蜀医圣将你带走治愈,否则你哪还能活到现在?这一切不怪你,只怪天意如此。”
苏玉娇满嘴苦涩,“那三年女儿真是吃尽了苦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女儿跟着医圣学了一些皮毛,还将身体治好了,不过现在情绪也不能太过激动,否则就会头晕。”
“唔,那你赶紧回去休息。”苏文峰担忧的看她一眼,“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你的腿?”
苏玉娇脸上满是感动之色,“多谢爹爹,不碍事的。”
看着不远处灯光下其乐融融,惺惺相惜的两父女,苏樱躲在廊柱后恶心的差点吐了,“一个能吹,一个能听,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苏玉娇拿着锦帕擦泪,有些悲伤的道,“女儿就是觉得亏欠了妹妹,她这辈子,算是毁了,即便再嫁,或许也只能往下嫁一些贫寒子弟,或者屠夫商贩了。不管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原谅她的。”
“你呀,就是太善解人意了,偏生你妹妹不知好歹。”
苏樱:“……”
够了够了,再听下去,她是真的要吐了!
她扭了扭脖子,用手垂着肩膀,唇边爬上一丝狡黠,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苏玉娇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甚至不惜逃婚,原来是为了救小命去了。
说也奇怪,苏玉娇三年前的毒是谁下的?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俞氏,否则苏玉娇一定会大做文章。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倒是希望是俞氏,这说明她娘是个有主意的。
苏樱抬袖打着哈欠,伸展腰肢间,一份文书从她袖摆滑落,她想着快些将今日好些事儿告诉俞氏,满腔心思,便未发觉少了什么。
“该死的,好困。”苏樱揉了揉肚子,瘪瘪的,又困又饿,就在她以为饿出幻觉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她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寒颤!周围的温度莫名的降了那么几度。
她头上掉下几片树叶,看着在空中打着旋儿的绿叶,她瞌睡荡然无存!瞬间清醒了!
这气场莫名的有些熟悉?
她不敢抬头往上看,脚步迈得缓慢又吃力,她尽量放松僵硬的身体,稳住脸上的表情,如寻常一样大大咧咧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