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鱼在北翌待了十个多月,知道这厮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皇太后一人。而这个皇太后在培养卡木丹诚元方面也可谓是尽心竭力,各方面都朝着一个千秋霸主的方向培养。
皇太后一来,大家都俯首恭立,见礼问安。
卡木丹诚元笑眯眯地说道“皇祖母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孙儿这里?我这儿刚好设了宴,皇祖母您请上坐。”
有婢女小厮等鱼贯而入,迅速将皇太后的座位和案几摆在了卡木丹诚元的旁边。
皇太后一边落座,一边神情严肃、目光炯炯地看着卡木丹诚元“老身若再不来,你这臭小子不就飞了?还不知有没有命回来。”
她听闻赫北关今冬增派了两万军士,心里着急,就怕这孙儿不知天高地厚又带兵去赫北关找死。
卡木丹诚元讪笑道“皇祖母您这是说哪里话?孙儿遵皇舅舅圣谕,准备明日送何先生回国,顺便将管大人答应的赎金拿回来。”
“这种小事需要你亲自去办?且还带着刀伤?你可知如此天寒地冻,伤口一旦感染,你的小命可就难保?”皇太后一连串责问完,目光如电地看向孟小鱼,吓得孟小鱼直打冷颤。
卡木丹诚元被刺伤,这在皇太后眼里可是大事。一个教书先生罢了,即便是掳来的,临走前却刺伤自己的乖孙,她能不来讨个说法?
卡木丹诚元尬尴地干咳了两声“看来孙儿啥事都瞒不过皇祖母您的眼睛呢。呵呵!孙儿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已经好了,不碍事。”
“哼!我不管你碍不碍事,今冬你给我老实待在翌城不准走!”皇太后沉声说道,“你什么时候把我上月指定的书读完了,什么时候再去操心兵务。”
“皇祖母,孙儿已经读完了。”卡木丹诚元还真把书读得差不多了,没办法,谁让他有孟小鱼这么个会说书的老师呢?
“好!你明日去宫中,老身考考你。你若考过了老身这一关,自然可以去你的新兵营操练军士。”
“皇祖母,孙儿说了,明儿个我要送先生回尚赫。您要考孙儿,等孙儿回来再说。”卡木丹诚元耐着性子,带着笑,每个字都吐得温和。
“送人这事不用你操心,老身已经做好了安排。至于你与何先生之间的恩怨纠葛,老身今儿个特来帮你们算算!”
孟小鱼这下真慌了。好不容易可以跟管愈走了,这不会是又走不成了吧?
卡木丹诚元也急了,从自己的案几旁离开,迅速凑到皇太后身旁,假装亲自给她布菜,附耳说道“皇祖母,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算,孙儿可就真要没命了。”
皇太后闻言更加疑惑了,眯着眼看向自己的孙儿。
卡木丹诚元只好把他如何刺伤了孟安归,又如何劫持了孟小鱼,如今放她回去她又能如何帮他之事简短说了。
皇太后听后脸色变了又变,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无妨,也就皮肉之伤,再过两日便能好全。不信您问大夫去。”卡木丹诚元笑嘻嘻说道。
皇太后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面色如常,谈笑自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道“今冬你给我好好待在府中养伤,不准出去。”
“好好好,皇祖母怎么说孙儿便怎么做。”卡木丹诚元其实早没有了去赫北关的心思。
他听孟小鱼说了尚赫的军力后,便开始筹划着如何扩军。自己一年一千士兵地招,那怎么打得过尚赫几十上百万的军士?是以,今冬得设法说服皇舅舅,扩军。
皇太后本来对孟小鱼刺伤自己孙儿之事耿耿于怀,对孙儿如何掳来的教书先生也不甚介意,但知道管愈和孟小鱼能对孙儿未来夺尚赫江山助一臂之力时,便打算先放孟小鱼一马。
她缓缓说道“管大人也看到了,我孙儿有伤在身,不便送大人和何先生了,还望管大人体谅。老身已安排了人马在府门口等候。”
她这送客之意如此明显,虽令得卡木丹诚元一片怅然,却正中管愈下怀。
管愈赶紧回道“既如此,管某多谢太后娘娘的安排。太后娘娘的人马既已候在府门口,不如我等即刻便出发。”
“哎……”卡木丹诚元还想要自己送人,可刚一出声,便被皇太后制止了。
“如此甚合老身心意。”皇太后笑着拿起酒杯,“这杯薄酒就当老身为管大人与何先生送行了。”
“多谢太后娘娘!”管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小鱼没法,端起酒杯也呡了一口,以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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